胡心儿先是替柳老太爷顺气,防止他真把血管给气爆。
然后,她神色从容地拿过那一方墨染的锦帕,指着上头的花样问:“外祖父,你可眼熟此物?”
柳老太爷点头。
柳知更加得意了:“爹与太子关系好,当然知道他的帕子长什么样了!你要是想在这帕子上头动口舌,那还是趁早歇歇吧。”
胡心儿才不理她。
她继续问柳老太爷:“那您觉得这个帕子,是太子的吗?”
柳老太爷皱眉:“这……”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记得太子的手帕是什么款式?
柳青意沉不住气了:“这帕子明明就是太子用过的,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胡心儿听到这句话,眼角微微抽搐。
要不是柳青意提醒,她都差点忘了。
这帕子是太子那个人渣用过的,好恶心啊!
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解释道:“其实,这并不是太子的手帕。”
“你放什么厥词?”此言一出,不仅是柳青意发怒,大房的人也都急眼了。
胡心儿十分平静地说道:“因为这个花样是宫女太监的同一纹饰,想来当时,一定是一名太监将手帕递给了太子,太子擦完汗以后
无处扔,才给堂妹的。”
她说的已经很委婉了。
事实上,根本就是柳青意自己把人家擦完汗的帕子抢过来的。
“不,外祖父,这不是真的!”柳青意急得直跺脚,“孩子当时明明就对我笑的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不是对我有意呢?”
柳老太爷黑着脸反问:“太子也对我笑了,还对你娘也笑了,难道他对我们都有意吗?”
他显然是被气到口不择言了。
胡心儿憋笑。
柳青意嘴一瘪,呜呜的哭起来:“不对,你们都是骗我的——外祖父你偏心,你就是冲着胡心儿说话,你再也不是我的外祖父了——”
柳老太爷感到头很痛:“你现在知道我是你的外祖父了?刚刚不是趾高气扬的喊我姓柳的吗?”
大老太太看见外孙女哭得泣不成声,叹着气说道:“老头子,你就少说点吧,意儿正是伤心的时候。”
柳老太爷黑着脸道:“他伤心?我才伤心呢!这阵子太子都躲着我走,京城里头说我们柳家想高攀的消息更是传遍了!我们柳家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柳青意的太子梦惨遭破碎,柳知也是失魂落魄的。
柳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小孩子
不懂事也就算了,可你们两个大人加起来都100多岁的人了,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我以为……”大老太太欲言又止。
这不是手头实在没钱,着急之下才使了昏招吗?
而且……
柳知忽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说道:“爹,消息既然已经传出去了,意儿的名声也就保不住了,这全部都是因为太子的突然来访啊!他要对我们意儿负责任的!”
柳老太爷见她执迷不悟,甩袖就走。
柳知不依不饶地扑过去:“爹!爹!意儿是您的亲外孙女,您可不能不为她着想,太子既然不上门提亲,我们就主动去谈……啊!”
她惨叫一声,被柳老太爷直接甩在地上。
柳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女儿?你自己睁开眼瞧瞧,意儿的容貌才学品性,哪一个是拿的出手的?”
“可我们是柳家!”柳知急红了眼,低低地哀求道,“爹,您小时候最疼我了,您就帮帮意儿吧……”
其实,柳青意和太子之间的暧昧,是她主动传出去的。
她打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
只要这个事情传出去了,她就可以绑架
太子和柳家的声誉,从而让自己议亲困难的女儿直接飞上枝头。
可是柳老太爷居然如此狠心拒绝,她怎么能够甘心?
柳老太爷却冷冷地说道:“此事休要再提,意儿这样的品性,莫说是成为太子妃,就算是进东宫当侍妾都不够格。”
言罢,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似哭似笑的大房。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胡心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却闻见全是胭脂香粉,不由得直捂鼻子:“这柳青意,怕是把那个帕子放在香粉里头腌过吧?这味道也太冲了!”
幸好,刚刚的画并没有被毁。
只是……
胡心儿拿起随手放在桌上的毛笔,回想着刚刚的蹊跷之处。
为什么柳青意会无缘无故的说,自己拿针扎她呢?
还有当时她被毛笔扫到的表现。也未免太奇怪了!
胡心儿脑海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当时自己似乎看到了那支笔折射出一道细细的光。
可是,青管竹笔怎么可能会反光呢?这实在是太奇异了。
“难道……这笔里面藏着什么针之类的暗器?所以在太阳照射到缝隙的时候才会反光?”胡心儿喃喃自语着,想要打开这支毛笔。
可是,却怎
么也打不开!
“难道是我力气太小了?”胡心儿又随手拿起笔架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