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大老太太身边的人却极为迅速地走进上房,不到片刻就拿出了一根竹鞭。
除此之外,更为可怖的是长凳和木板。
这是类似于官府用来打板子的道具,假如胡心儿被打上几板子,那么肚子里的孩子就根本留不住!
胡心儿没想到,大房只不过是疑似攀上了一个太子罢了,竟然就膨胀到了这个境地。
大老太太冷漠地说道:“胡心儿,你犯下如此大错,按家法需受竹鞭一百下,大板五十下!”
“住手!”这时,二老太太和陈氏也急匆匆地赶过来。
待看清了眼前的种种道具之后,两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二老太太更是直接骂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是想趁着老爷不在,把我们能二房给逼死吗!”
大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妹妹言重了,我只不过是在执行家法而已。”
“你这是哪门子的家法?心儿犯了什么错?”二老太太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连气都喘不匀。
柳知冷不丁开口:“她这样的山野贱妇,从一踏入我们柳府,就处处都是错!”
柳青意更是呜呜大哭:“我差点就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了
……”
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道伤痕。
可是,她表现得就好像胡心儿拿刀追着她砍一样,惊惶无助极了。
柳知心疼女儿,傲慢又恶毒地冲着胡心儿警告:“你可知道,青意她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你现在欺负她,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柳知觉得,听见这个消息的胡心儿,一定会像旁人一样震惊又惶恐,然后冲过来巴结她。
可胡心儿却忽然笑起来:“柳青意,你确定自己是要嫁太子吗?难道不是要嫁给太监?”
柳知听见这种恶毒的诅咒,登时破口大骂:“好啊,胡心儿,你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你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这种毒咒!快来人,把这个贱人拖过去家法处置!”
二老太太怒道:“谁敢?”
“怎么,你们二房区区庶出,也敢对我们大房指手画脚吗?”大老太太毫不退让。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两边的下人也是恶狠狠地互相瞪着,时不时爆发出肢体接触。
正闹作一团之时,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柳大人和柳老太爷下朝回来了。
爷俩看见了院子里头的景象,非常默契的皱起了眉头,可是反应却各不相
同。
柳大人小跑过去,将陈氏护在身后,略带责备地说道:“不是说了乖乖待在房里不要出来吗?你身子弱,万一受伤可怎么是好?”
陈氏握着胡心儿的手,看向柳大人的眼里满是爱意:“无妨的,我是看到心儿受大房刁难,这才出来的,大房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
两人说话间,院子里头的骂战也暂时停止,大老太太和二老太太对视,均是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老爷……”大佬太太自觉有理,气冲冲地刚要开口,却被柳老太爷直接打断。
柳老太爷不悦地质问道:“如今满京城都在传我们柳家的笑话,是不是你们在外头嚼舌根?”
“什么笑话?”大老太太愣住,“我明明让人往外传的是青意与太子的婚事啊。”
柳老太爷重重地敲下拐杖:“愚妇!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大老太太被骂懵了,柳知也很委屈:“爹,你在说什么啊?这件事情明明就是我们意儿的功劳……”
“功劳?”柳老太爷捏着拐杖,苍老的手上青筋暴起。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们柳家的脸,都被你们这群蠢货给丢尽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
”柳知惊诧至极,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愤怒地说道,“爹,是不是二房跟你说什么了?”
“不必与他多言!”随着一声大喝,换好衣服的柳青意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脚底生风,下巴扬得高高的,满脸自信与不屑,似乎已经做好了震住全场的准备。
“喂,姓柳的。”她在柳老太爷面前站定,喊出了这三个字。
柳老太爷已经活了很多年,但像这辈子这么懵的时候,却是屈指可数。
胡心儿在心中默默的给柳青意点了个赞。
好家伙,不愧是你柳青意,正宗的熊孩子!
在这个充满封建礼仪的时代,很少有人敢直呼柳老太爷的名字。
可是,在柳青意的心中,喊外祖父真名已经不足以表现她内心的膨胀了。
姓柳的,这短短三个字,展现出的是少女对繁文缛节无情的批判,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她,柳青意,是要成为太子妃的女人,她以后一定要把柳老太爷狠狠踩在脚下。
柳老太爷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显然,他很想一拐杖把这个不孝的外孙女打到地里。
要是寻常人,可能就怂了。
但柳青意从不看人
眼色。
此时的她,尽管强装出淡然藐视的表情,可却连两条眉毛都抖动着心中超乎寻常的兴奋。
“姓柳的,这是太子给我的定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