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身着一身月白广袖齐腰的衣裳,腰间佩玉,端的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他含笑行礼:“润之见过国公、国公夫人、二小姐。”
而他身后的风戈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胡心儿的视线,也跟着行礼。
要不是风戈男生女相,长相太过独特,胡心儿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此时的风戈一改往日的绿茶习气,衣着朴素,乖巧地跟在柳公子身后。
他和以前媚骨天成的样子判若两人,完全看不出以前是青楼男子,
“不知姑娘为何盯着在下的小厮?”柳公子也看见了刚才二小姐的行径,并不想与轩辕绘梨多说什么。
反而含笑看向了胡心儿。
胡心儿不禁问起风戈身份:“没什么,只是公子的小厮与我的一位故人生的十分相似。不知他是公子什么时候买来的?”
柳公子闻言叹息一声,介绍道:“这是风戈,原先读过诗书,只是家道中落。是我在街边看见他卖身葬父,可怜得紧,便收他做了小厮。”
这简直是扯谎!
初遇时,风戈称自己打小被拐卖,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父亲?
“这世界真稀奇,想不到父母还能从天上掉下来。”胡心
儿笑了笑,暗暗嘲讽风戈。
柳公子见情况不对,问:“你们以前莫非相识?”
胡心儿自然要将事情和盘托出。
不想还没等胡心儿回答,风戈倒先否认:“公子,此人我从未见过!”
柳公子面带疑惑,胡心儿无语一笑:“你说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
风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公子,我天资鲁钝,不过是个替您磨墨的书童,今日与这位姑娘是初见,不知道她为何言语刻薄……”
好嘛,这绿茶模样铁定是风戈了!
柳公子下意识的将他往身后带了带,笑道:“我这小书童年纪尚小,不懂事,让诸位见笑了。”
穆卿对风戈也没有好感,替胡心儿说话:“柳公子,你这书童不简单,从前试图插足他人感情。”
“公子,我没有!”风戈抓着柳公子的衣服,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我从未见过你们,不知道两位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偏要来找我一个小书童的麻烦?”
胡心儿正要把过往的事情都抖搂出来,风戈又挤出两滴眼泪,情真意切地道:“我只是公子的书童罢了,哪里有被别人惦记的价值呢?公子曾说过身正不怕影子歪,两
位想必只是被谣言所误,我却是不怕被污蔑的。”
瞧瞧这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清高的人呢。
只要有人说出他过往的事情,那就是刻意造谣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小白莲!
甚至隐隐暗指胡心儿是惦记柳公子,想从他这个随身小厮下手,败坏柳公子的名声。
他好无辜,好委屈,嘤嘤嘤!
之前在陆府门口,风戈已经见识了胡心儿的嘴皮子,因此要趁着她还没开口的时候,就把话全部说完。
眼下,他这一通抢占尽先机,胡心儿就算翻盘也要多费几番口舌功夫。他还可以满脸倔强地说几句自己的命是公子给的,任凭公子处置,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之类的话。
总之,只要摆出一副不屑与胡心儿多费口舌,清者自清的态度,就算是铁证如山摆在柳公子面前,凭柳公子那一腔文人意气,也是不会信的。
和柳公子相处也有几个月,风戈自忖对柳公子的心理还是拿捏得稳稳的。
这人就是喜欢扶大厦之将倾,救人于危难之中的那种感觉,不然为什么卖身葬父的时候,偏偏是他把自己带回家,还细心照顾栽培?
胡心儿听了他的茶言茶语,
心中顿时有些谨慎,风戈有多难缠她是知道的。
脸皮厚,又惯会装可怜,当初若不是长公主神来之笔,他估计还在陆母的支持下,和自己在陆府里打擂台呢!
呃,准确的说,是和穆卿打擂台。
不过……胡心儿的眉头皱了皱,和穆卿交换了个眼神。
之前陆母突然上吊之后,他们夫妻二人就算再忙碌,也会每天去陪陪陆母。
尽管陆母闭门不见,但孝心总归是在那里的,另一方面也是担心陆母又出什么事情。
之前陆母情绪不对的那段时间里,接触过的人也全都被查了,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风戈!
那时候,风戈突然出现,陆母居然问都不问,就想把他带进府里给胡心儿当面首!
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但意思就是那样,陆府上下皆是心知肚明!
三人心念电转,各怀心思,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风戈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胡心儿刚要开口。
穆卿也准备好帮媳妇儿说话。
谁知柳公子看着男主,十分高兴的样子:“陆云诀,自从少年时的学堂一别,好多年未见!”
众人皆是一愣。
这是自己的好友?
穆卿失忆了,有些不
确定,但还是装作无事和柳公子寒暄:“是吗?多年未见,你还是原先那个样子。”
“唉,我还是和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