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听就是借口。
柳夫人有些不悦:“二小姐说笑了,你脸上气色红润,怎么会提不动笔呢?”
轩辕将军不赞同地看了轩辕绘梨一眼。
轩辕绘梨心中一寒,看来父亲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银牙暗咬,拉出胡心儿:“柳夫人有所不知,梨儿近来没有画画的心思,全是因为这位陆姑娘画得实在太好了,自惭形秽,故不敢动笔,怕惹人笑话!”
柳夫人这才重新舒展眉头:“哦?二小姐谦虚了,不过这位陆姑娘的画,当真如此之好?”
柳家是书香门第,柳夫人也是世家出身,顿时对胡心儿有些感兴趣。
轩辕绘梨笑道:“那是自然,我的肖像画就是她画的。”
实则轩辕绘梨只不过是想用胡心儿做挡箭牌罢了,她可不会给胡心儿出头的机会。
她这几日在书房之中,常常看见胡心儿作画,觉得胡心儿的画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于是觉得,这就是胡心儿的真实画技。
柳夫人不知道内情:“那,我让人取文房四宝来?”
国公夫人来不及阻止,嗔怪地看了轩辕绘梨一眼。
下人们将笔墨纸砚摆上,柳夫人保持着端淑的笑容,细细的打
量着胡心儿。
她也不是蠢人,看得出轩辕绘梨是在故意作妖,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柳家乃是诗书传家,若是结了国公府这一门姻亲,自然是锦上添花。
可他们也是有气节在的,若是这国公府的闺女过于刁蛮,不好相处,这婚事不要也罢!
若是国公在此,必然会阻止这场荒唐的才艺展示,可轩辕绘梨在陆云诀一事之前,向来是无比乖巧的。
轩辕将军没想到自家女儿会突然叛逆,所以老早就和柳大人去书房聊天喝茶了。
从头至尾,居然没有人问过胡心儿的意见。
即使柳夫人想跟胡心儿说说话,也会被轩辕绘梨接过话茬,明摆着是把胡心儿当下人差遣。
她想看胡心儿出丑,但胡心儿可不是软柿子。
胡心儿笑道:“若是诸位都不嫌弃,这作画嘛,在下自然是愿的。只是我想与陆云诀共同完成一幅画!”
轩辕绘梨猛的揪紧手帕,看向胡心儿的眼神几乎淬了毒。
胡心儿,她怎么敢!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给她秀恩爱!
国公夫人不动声色的握紧轩辕绘梨的手,柳夫人倒是颇有兴致:“你说的是二人即兴作画,还是画现成的画
作?”
“画现成的有什么意思?”胡心儿笑着摇头。“自然是即兴。”
柳夫人目露赞赏,能够提出这样的点子,想必真本事在身上的:“你若想好了,我自然是没有意见。除了这些笔墨你还要用什么?尽管提来。”
胡心儿笑容神秘:“仅桌上这些便可!”
这个形式新颖,众人都十分好奇。
两人一同走到书桌前,穆卿虽不懂胡心儿具体意思,但是两人默契十足,对视一眼就大概有了数。
穆卿先起笔,画出一棵老松树。
还没有见到画作,柳夫人先赞了一声:“好俊俏的起笔!”
两人到这里来全是因为静安胡搅蛮缠,并不想多生事端。
而在国公夫人有意无意的忽略之下,柳夫人并不知道这是陆云诀,只以为这是个俊俏的画师或者下人罢了。
此时她倒对陆云诀刮目相看。
这青松巍巍而立,旁人一般会在树下画仙鹤或猛虎。
胡心儿却想都没有想,就在树上画了起来。
轩辕绘梨看见那松树画的如此之好,心中对陆云诀的爱慕更上一层。
可是看见胡心儿动笔,却忍不住开口:“这松树已经是浑然天成,上头无须再加什么祥云,显得俗
了!”
柳夫人赞赏地看了轩辕绘梨一眼,显然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从胡心儿的笔墨来看,还是有功底在的,便没有出言,觉得事情可能会有转机。
祥云虽然俗了些,可画得好或者弄些巧思,也不失为一副佳作。
“谁说我要画祥云?”胡心儿眉头一扬。
众人往画上一看,俱是神情古怪。
胡心儿居然画了双鸳鸯在树上!
不等众人点评,紧接着穆卿又补出一朵祥云,云上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人往下瞧。
“这……”柳夫人再度皱起眉头。
轩辕绘梨惋惜:“都是那处鸳鸯画错了,否则这画单凭那株青松,便已经超越了时下大多数文人,若是我来……”
她觉得,若是自己能和穆卿一起画,必定胜过胡心儿千倍万倍。
“是呀,真可惜,二小姐提不动笔!”
胡心儿笑吟吟地回怼。
“这画怎么看起来这么怪?”国公夫人皱眉。
其实她看不懂,只是顺着别人的说。
柳夫人看了半晌,摇摇头:“我瞧着这画似乎有什么寓意在,并不是胡乱画几笔那么简单。不如让画师替我们解惑?”
见众人不解画的意思,胡心儿与穆卿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