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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始——羁绊(1 / 2)

高二五月的晚自习,黄昏的天边流淌出了蓝紫色。

我靠着窗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阵阵清风,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说不出来的花香,眼神不由地飘出窗外,只见远处绵延的山峦和隐隐约约升起的缕缕炊烟。

我就读的学校在城乡接壤的地方,一面繁华,一面质朴。我喜欢质朴的那一面,因为足够安静,我喜欢望着窗外发呆,因为那是难得的放松时刻,但也因此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云霞在山峦上方渐渐消失,一轮残血在薄薄的云层中缓缓闪现,山峦之间也闪烁起微弱的白光,我幻想着犬吠,蝉鸣,还有风拂过树梢间发出的沙沙声。

此时我的耳边竟然真的想起了蝉鸣,我顿时清醒,仔细一听,那真的是蝉鸣,那是我在那个夏日第一次听到的蝉鸣,但还没听多久我的胳膊肘就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冲击,转过头,一颗粉笔头正中脑门。

刚刚的冲击来自于我的同桌李珍,我常叫她珍,她是转学生,上学期转来,她转来的那天早晨正是开学的季节,李珍缓缓走进教室,白皙的皮肤,脸蛋微微泛红,白色的连衣裙,精心搭理过得短发,双眸中有着如春水一般的澄澈。一副乖巧的打扮使得全班的目光齐齐集中在她的身上,正好早晨的白光透窗照到她的身上,人们见到她恍如见到天使,个个将嘴巴和眼睛瞪得巨大。

而紧随其后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她的打扮同李珍截然相反,三十多岁的人,打扮得过于简朴,油光满面,如同覆盖了一层保鲜膜,小小的眼睛时常瞪着,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再加上其咄咄逼人的性格,使其很快成为全班唾弃的教师。

她和李珍站在一起,未免觉得有些滑稽可笑,一方面凸显她的质朴,又一方面映衬出李珍的清秀。

没过多久,李珍成了我的同桌,这么戏剧性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再加上她性格开朗,活泼,但懂得分寸,除了有时笨手笨脚的。

她虽然活泼但却不结实朋友,所有试图接近她的人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我虽然身为她的同桌,当然也仅仅只能成为名义上的同桌,我可没那个自信去主动和她打好关系,相反,她成为我的同桌后我自己莫名萌生出难言的紧张感,以至于我甚至不敢将视线挪到她的附近,而且几乎都是在躲着她,每到下课或者空闲时间我就看书,或者去图书室。

这个学校的图书室十分冷清,来的人寥寥无几,因此很安静,我待在这里更能静下心,那段时间我记得我一直在看那本夏目溯石写的《心》,灰色书封,开放式书脊的设计令我爱不释手,一连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和她同桌两个月,两人没有一词一句的交流,躲避她的日子里我甚至连她的声音都记不住,本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在两个月后的那一天改变了。

那是放假前的一天,大雨滂沱,我没有带伞,一个人缩在图书馆看书躲雨,等待雨停,还有三四个住在学校的窝在一推看女郎杂志,说一堆污言秽语。

我静下心,注意力集中在《心》上,突然,有一只手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敲了两下,我应声抬起头,只见珍立在我的对面,手里的雨伞还往下滴着水,那似乎不能叫滴了,都快成一条水柱了,不的地往下流。

我同她四目相对,那是两个月以来我和我同桌的第一次对视,急促的心跳和紧张感由下往上席卷而来,我半张开嘴巴,愣了一会儿才问:

“咋?”

李珍指着我的书说:

“你看看你是不是拿错书了?”

我的目光回到书上,用手将书翻了一面又翻回来,再翻到书的第一页,右下角的位置工整地写着“李珍”二字。

我瞠目结舌,没想到在这个学校竟然还能遇到第二个喜欢这种书的人。随后,李珍从包里翻出一本一模一样的《心》放到我的手边说:“这是你的”

我拿起桌上的那本《心》光是放在手里,看到那些熟悉的褶皱我就知道这是我的书了。

“真没想到”我说“你居然喜欢看这种书。”

她拿起自己的《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笑着说:“看这个书很奇怪吗?”

“不不不,我只是以为你喜欢看那种言情之类的小说。”

“为什么我会喜欢看那种。”

“难道那不是现代的女高中生最爱得题材吗?”

她噗嗤一笑:“那你就当我是个异类吧,倒是你,一本书要看一个多月,慢呢。”

听到被质疑的话我当即反驳回去:“我仅仅只是反复看了好几遍而已,里面的内容我都快能背出来了。”

“那就是我错怪你了,也罢看到你看这本书时我也和你有同样的惊讶感”李珍回头望了望门外又问“你怎么不回家?都挺晚了。”

“下雨,回不去,所以在这里等雨停。”

“我有伞,一起走吧,这雨看样子段时间内停不了。”

我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五点多,但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是一层雨雾,黑沉沉的。

“算了吧”我说“我再等等。”

“图书馆六点关门你知道的,到时候雨可停不了。”

我无奈,站起身说:“那就走吧。”

图书室门口,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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