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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我入怀(1 / 2)

“不许走,我要娶你。”

在这人人皆知谁娶陆烟离谁死的场合,镜天掷地有声的话语,激起连绵不绝的笑声。

嘲讽的,看戏的,认为这天苍山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的。

唯有陆烟离这个被求婚的正主,正隔岸观火,尚有闲心欣赏镜天牵住自己的手。

好白净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腹的厚茧磨在陆烟离的手背,竟能将他缺乏血色的皮肤,磨出道道红印来。

这当然不是冤家在调情。

而是陆烟离稍有要收手的心思,这男人就唯恐他跑了似地,更将手收紧。

有所求,是好事。

“我乃天苍山战部魁首镜天,奉掌门之命迎回……”

镜天自报家门,中气十足的话戛然而止。

只因陆烟离在盖头遮掩下忽然翻了腕子,与他十指紧扣,掌心贴着掌心。

这个动作,背着他的陆鸣风看得清清楚楚,立刻震惊地猛退几步。

可就是这一息的掌心相贴,陆烟离已然在镜天掌心留下了一句话——“快走,陆鸣风要杀我,今夜子时,你来救我。”

如果陆烟离死了,无论天苍山掌门要迎回的是“昆吾剑”还是他这个人,都没有可能了。

宾客开始议论纷纷。

“迎什么啊,这天苍山的怎么不说话了?”

“狂什么狂,他自报家门很厉害吗?”

“战部魁首当然厉害,那可是一年一年在仙门比斗赢出来的名声。”

“看你们说的,长仙门志气,”忽地一个语气嚣张的男人大步走出人群,刺啦一声亮出了兵器,不屑道,“这里是万寂岭,我魔道家门,他一个能打几个!”

“我一个能打你们所有。”镜天语气平稳地回应,释放出无形的威压。

所有人都被这气场镇住半晌。

却是陆烟离一声甜笑打破了寂静,“我相信你很强。”

镜天能一招横扫此地半数魔怪,陆烟离在梦境中是亲眼见识过的。

虽然他也很想再看一次令他热血沸腾的名场面。

但是强者是能独自杀出一条血路,可身边之人难免折损性命,伤的可能是他陆烟离,死的或许就是镜天的同门师兄弟。

可别再添新仇了吧。

陆烟离悠悠然向镜天伸出手,却在镜天试图再握住的时候,傲慢地拂开,像在用糖果捉弄着纯良的孩子。

竟还嗔怪起对方:“亲人在,别动手。”

这是明着再说了一次。

惊起哄堂大笑,笑话镜天年纪看起来不大,摸过一次美人的手,就摸得意犹未尽。

陆鸣风闻言亦是窃喜,笑得肩膀微微抖个不停,讷讷疯言:“亲人是我,是我……”

话已如此直白。

陆烟离明白以镜天的智谋,不是听不懂,而是无法再信任他这个天苍山叛徒的任何说辞。

总是自己造的孽。

残局理不清,那就更乱些吧。

“我忽然想明白了,婚不能乱结,我喜欢别的男人已经很久了,请天苍山诸位怎么来的就怎么回罢。”

陆烟离明明白白地拒婚,这些仙门中人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娶。

“陆烟离,你耍我们呢,你寡廉鲜耻……”这骂出口的冲动之人,离镜天最近。

立刻被镜天用禁言咒堵了嘴。

此人却仍在呜呜骂声不绝,可见平日里多受宠,才被惯得如此不识大体。

陆烟离和天苍山掌门沈寒山被传有一段情,那按辈分,他就是这些弟子的长辈,长辈宽容晚辈天经地义。

但他陆烟离看起来像是个脾气好的长辈吗?

“鸣风,打一个耳光算了,我从不和小辈计较。”

啪的一声,灵气扇过去的耳光,打得这出言不敬的少年反应不及,三颗牙齿被打飞到了人群里。

这不只是一个教训小辈的耳光。

而是要让此地众人知晓,服从他命令的陆鸣风动起手来,谁都保护不及身边人。

镜天没有为同门还手,就是已然了悟他的用心。

待到被教训的少年再跺脚时。

镜天冷冷打击:“再多说一字,那个人会杀了你。”

悟性不错嘛。

陆烟离笑了笑,若不是他先开口说打耳光,陆鸣风击杀的法术已出手。

眼下小白眼狼能听话,还是因为听见“亲人”心情好呢,但一会儿要是忽然疯起来,可就谁都说不准了。

天苍山管事的已被说服。

陆烟离眼下要撵走的就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还赖着等收渔翁之利的家伙了。

他骄矜得很有底气,对着在场所有被陆鸣风招惹来的魔怪说:“离风宫的戏散了,诸位请回,若是……”

他狠话尚未说完。

倏然一阵腥风血雨涌入殿来。

行刑人尚未现身,殿内已然出现此起彼伏的血瀑爆裂之声。

阎王降世般,将鲜红的喜堂笼罩进无边的黑暗里。

“他说散了,”活阎王发话了,“不散就死。”

陆烟离眼睛一闭,无言应对,他那是准备放狠话劝人快走,别等死,这人是来势匆匆直接下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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