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张，琼玉你不够认真。”朱启行摇头叹息，“这可不好。做学问要专心。”
“先生记得住书页和内容，为什么不能直接破译谜题？”姜琼玉忍不住说了一长串话。
朱启行惊道：“原来你以往一个字两个字说话，不是有病？要诵读文章，吟唱诗词的时候，你怎么不加入？之前曲水流觞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唱歌？”
姜琼玉：……
完全将底掉了个干净的姜琼玉瞥了眼在一旁好奇观望的姜珂，指着人道：“他来。”
“不妥，此子愚钝，又是左相之子，这样不好。”在朱先生眼中，左相与他政见不合，姜珂也算半个政敌，一点好脸色都不乐意给。
姜珂睁大眼，不可置信道：“你这老头不讲理，小爷怎么愚钝了？全京城的夫子都说小爷聪慧，就连空明那秃驴，都说小爷有一颗剔透玲珑心。”
有没有可能，这个剔透玲珑是说没心眼？
在朱先生质疑的目光下，姜珂从姜琼玉手里夺了笔。
“小爷来！”
一连三日，姜珂和姜琼玉都在写东西。姜珂是因为要脸，自己吹出去的牛皮，必须要保持。姜琼玉完全就是靠毅力在坚持。
二丫每天换好几套衣裳出去溜达，时常会带上几样简单的小吃。
亡人已去，存活下来的人还要想办法生存，有些幸存者继续以前的生计，做起来之前的买卖。这座城渐渐恢复了生机，只是终究是不一样了。
姜瑶瑶咬
了一口二丫带回来的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口感在嘴里炸开，她吃下一颗山楂球，就把剩下的糖葫芦塞给二丫。
二丫举着两串糖葫芦吃得欢快，一口一个去了籽的山楂球，面不改色之下，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
“没有可疑的人，只有糖葫芦。”
三日来，二丫已经吃了十八串糖葫芦，完全是按照一天三顿饭的方式，她一串姜瑶瑶一串，姜瑶瑶那一串基本也是她吃掉的。
这三日来，二丫食量大增，以至于李素芸每次看到两个小姑娘靠在一块，都会叹一口气。
“少吃几串吧。”李素芸觉得二丫正在以一天两三斤的速度长肉，肉眼可见的膨胀。她虽然乐衷于投喂孩子，把孩子喂胖，可这种长膘速度，实在有些吓人。
“这卖糖葫芦的，怎么天天来？一天好几趟，生意这么不好做？”李素芸实在看不下去二丫一天六串糖葫芦的行为，这东西一天一串就行了，怎么能吃那么多。
可姜四壮偏偏给二丫零花钱，让她出去买。李素芸不好和小叔子争论这些，更无法让卖糖葫芦的以后不从自家门前路过。如今谁都不好过，那些小商小贩，只是为了糊口罢了。
李素芸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买到了一条鱼，给你做糖醋鱼，晚上不能吃糖葫芦。”
“好！”
肩头扛着稻草靶子的糖葫芦小贩在姜家人住的宅子附近晃悠，他一连等了几日，都没等到有人
和自己交流，每一次那个蹦蹦跳跳举着铜板买糖葫芦的陌生小丫头过来，他都疑心是要请他过去。
可一连几天，那小丫头只是买糖葫芦。
若不是经常看到姜二叔来去，他都要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唉。”小贩揉了揉脑袋上的皮毛帽子，看看天色，已经是吃晚饭的时辰，按照惯例，那个小丫头要来买糖葫芦了。
可这一次他一直等到姜二壮回家，等到一个身穿华服的弱冠少年出来，都能没到买糖葫芦的小丫头。
“这题很难？陶先生到底要搞什么？”小贩烦躁地扯下帽子，蹲坐在墙角，露出一张肤色微深的面庞，若是每日出来买糖葫芦的是姜瑶瑶，定然能认出对方。
若是姜琼玉出门，也能认出这个自己曾经的同窗。
哪怕姜二壮与卖糖葫芦的小贩擦肩而过时认真打量，也能一眼认出来这个人。
可惜他们几个一个要卧床养伤，一个被按着脑袋抄书，一个匆匆来去，牵挂家中情况。
“这要怎么办？”
王二狗用力挠头，头发掉了一地，路过想要买糖葫芦回去给孩子吃的妇人见这人如此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立刻停住脚步，扭头径直离开。
还卖吃食的呢！一点都不讲究。回去要好好交代，让家里孩子不要吃外头的糖葫芦，太脏了。
王二狗哪里知道自己被人嫌弃，望着姜家人住的院子，思索了一顿饭的工夫，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无视陶
先生的交代，自己找上门去。
二丫刚吃过饭，就听到外头有敲门声，她捧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蹦蹦跳跳跑到门口，从门缝里看了眼，发现是卖糖葫芦的，心中一喜，立刻将门打开。
“你是来送糖葫芦的吗？”
王二狗的目光越过二丫，看到了从厨房出来正要回屋的姜琼玉。
“琼玉哥。”
他将插满糖葫芦的稻草靶子塞给二丫，快步朝着姜琼玉走去。
姜琼玉先是惊讶，旋即认出来人，微微颔首道：“二狗。”
王二狗早就习惯了姜琼玉对人冷淡的态度，面带喜色道：“琼玉哥没事，真是太好了，先生一直在牵挂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