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胖继承了他爹的奸商特质，看着是个白白胖胖格外憨厚的笑面小掌柜，东西却比市场上的价格要贵三成。不过质量的确要好很多。
宋唐从里面出来，招呼着伙计将板车上的几筐枇杷搬去后院。
听姜瑶瑶说话，他道：“是白鹤书院的胡姑娘。”
“四叔他们今日要去的那个白鹤书院？”
城中有三个书院，分别是白鹤、桃李、乘风。其中桃李书院是秦城最出名的，乘风次之， 白鹤最后。姜瑶瑶知道，白鹤书院里主要是一些启蒙的课程，夫子也最为严苛。
大小花在家调皮的时候，阿奶总说要把他们送去城中最廉价的白鹤书院。
就连小黑听到白鹤两个字，也从流口水想要吃白鹤，变成了捂着耳朵不要听。
“我听人说胡先生病了，很多学生下个月不准备去读书。”宋唐见枇杷卸完了，转而道，“一起回去吧，中午孙叔说晚上吃羊肉汤面，饿了。”
大花架着驴车，很快调转车头，刚走没多远，车身就是一震。
“回家吃饭。”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姜瑶瑶回头，就见姜四壮已经跳上车，正盘腿坐着。甄一道和甄一枚两个人蹲在板车边缘，正笑嘻嘻看着她。
“回家吃饭喽～”
姜瑶瑶：“……”
一个毛驴拉不动三个大人和四个半大的孩子，毛驴吭哧吭哧努力了很久，只迈出一步，第二步就走不动了。
姜四壮直接将甄一道和甄一枚两兄弟
踹下去。
“大花走了。”
毛驴这下子总算能拉动，只是有些吃力。走到半路，姜四壮嫌弃太慢，喊了甄一道和甄一枚推车。
晚饭吃羊肉汤面，熬煮醇香的羊汤，柔软又不失劲道的面条，姜四壮一口气吃了三碗，直接瘫在椅子里汇报今日的劳动成果。
这一批毛笔都送出去了，下一批又要赶制起来。
姜老太拧着他耳朵道：“干活去！明天还要割草，养那么多羊，不喂是要饿死的。”
姜四壮只能去倒座房开辟出来的小房间，拉着几个小弟继续干活。为了提高速度，他们分工合作，倒是比之前快了一些。
上午割草，下午制笔，三日后总算是赶制出来三百根。这一次姜四壮改了主意，准备去摆摊，做五十斤干草换一支毛笔的生意。
第二日清晨，他就拉着桌子，带着甄一道甄一枚去摆摊。
家里只有一根杆秤，是能称生猪的那种大秤，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去穷学子最多的白鹤书院摆摊。
他们去得早，直接揣着包子出门，摆好摊位才开始吃早饭。
等他们吃过早饭，白鹤书院才开门。
胡然拿着扫把出来打扫，看了眼正对面的桌子，和桌子后面排排坐的三个人，低头专注扫地。
“老大，这娘儿们很凶，上次我在这里发笔，她拿着扫把撵我。”甄一道小声告状。
姜四壮踩住甄一道脚背，咧嘴笑道：“肯定是看你贼眉鼠眼，以为你是偷东西
的。”
甄一道不敢怒不敢言，低头认真整理东西。甄一枚翻出来昨天做的小旗，上面写了四个字——以草换笔。
字迹幼圆，毫无笔触，看着颇为幼稚。
这是昨晚姜四壮抓着小黑的手沾墨写的。
胡然扫了门口 ，又在院子里打扫，时不时路过大门往外看一眼，颇为期待。等她做好早饭，又走到大门口，就见她爹拿着笔要归还
胡然躲在角落里看，她看到小旗，立刻去柴房背起一大捆打包好的干草。
姜四壮没想到送出去的笔，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好说歹说，那古板的教书先生总算同意收下一支笔。
他看着教书先生进去，不由松了口气，对甄一道和甄一枚说，“老子从小就受不了这些婆婆妈妈的夫子，事儿也忒多。屁大点事情，在他们眼里比天都大。”
他话音刚落，面前就多了一大捆干草。
“换笔。”
干草太高，姜四壮要仰视才能看到干草之后的脑袋。他看着胡然眨眼，觉得眼熟，忽地一拍大腿。
“你不就是那个说不能抢劫的丫头片子！”
胡然愣了一下，从姜四壮是语气判断，立刻认出对方。
“你就是抢我馒头的那个人！”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着要吵起来，甄一道眼尖看到有学子过来，立刻示意弟弟捂住姜四壮的嘴，把人拖到一边。
“五十斤干草换一支笔，姑娘稍等，我称重。”
甄一道面上赔笑，半点都不敢得罪胡然。这可是
白鹤书院的教书先生的女儿，姜四壮怕教书先生，他也怕啊。
怕坏了生意，赚不到钱。
赚到钱，饭里面肉就多了，甄一道为了碗里的肉，也会很努力的。
“六十斤！多了十斤，给您个牌子，下次拿上牌子，给四十斤，就能换一支笔。”
甄一道笑脸相迎，将事先做好的小木牌放到桌子上，推到胡然面前。
“这些笔，请姑娘挑选。”
这是开门第一笔生意，有了这六十斤干草，至少今天不用去割草了，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