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嗅了嗅味道，掰下来一小块陈皮递给二丫，又给她一杯加了药草汁水的水。
“在嘴里含着。”
说话间，她查看了一下玄牝空间，里面有几株橘子树，长得还算茂盛。她在自己的包袱里翻了翻，将玄牝空间里的橘子放进去。
拖着沉重的包袱，她先去隔壁阿娘的屋外敲了敲门。
李素芸这边也刚收拾好，正在酝酿睡意，听到女儿的声音，开门就见她拖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包袱皮。
“这是什么？”空气中弥漫清新的果香味，李素芸打开女儿好不容易拖过来包袱，就见里面密密麻麻躺着拳头大小的橘子。
姜瑶瑶已经准备好说辞：“这是早上买的，卖橘子的老头说这是去年晚熟的，最近才熟。”
这橘子颇为新鲜，表皮有些斑驳，看着的确没有秋橘那般鲜嫩。李素芸掰开一只，味道还好，汁水挺多的。只是或许是因为成熟太晚的缘故，熟得有些过头，但不影响食用。
她转身，将手里剩下的半个橘子递给姜二壮。
姜二壮吃了，点头道：“去给你阿兄送一些，让他给你们江叔和冯爷爷送过去。”
这果子太熟，放不了多久，自家吃不完，倒不如卖些人情。今日跟着江归去采买，江归买的都是些粮食、盐、油，之类的东西，今日下午佐茶的点心也算不上好，吃食也都是水里游的，姜二壮心里多少有了些底。
出门在外，若只有他一人，大概
也是如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只有妻儿在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改善伙食。不过往往是他刚想起来，媳妇已经做好了，女儿早就买上一堆。
自从姜瑶瑶在泽城开始管账，家里平日采买都是她的活计。哪怕现在出门，她也是几个孩子里最有钱的那个，那是阿奶给她的私房钱，要她在路上买吃食用，免得儿子儿媳妇省钱。老太太对孙女花铜板的能力颇为认可，她总能买到便宜又新鲜的东西。
姜二壮和李素芸根本不会问姜瑶瑶花了多少钱，在什么地方买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女儿会时不时买到时令鲜果。
姜瑶瑶给阿爹阿娘分了果子，又拖着包袱皮去找阿兄。
姜琼玉正在翻书，见她拖着重重的一大包东西过来，嘴角抽了抽。
他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一只橙黄果子，正在缝小黑猫的大小花已经扑过来。黑猫矜持地坐在床上舔爪子，嗅了嗅小花递过来的橘子皮，扭头表示没兴趣。
把果子送到阿兄这里，姜瑶瑶就算是完成任务。
姜琼玉被迫带着大小花，提着过果子去找江归与冯老头。他素来不喜应酬，好在有小花叽叽喳喳，也算是宾主尽欢。
姜瑶瑶抱起尾随自己进屋的大黑，翻出一根淡口的肉干给它磨牙。
二丫捧着橘子，一脸生无可恋靠在床头，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有。事实证明，玄牝空间里的药草可以治病，可以疗伤，唯独无法让二
丫不晕船。
姜瑶瑶废了许多口舌，让她相信这不是中毒，单纯只是晕船。
二丫：我不敢说话，少说话会吐出来，就当没毒吧。
第二日，天还没亮姜瑶瑶就被小花吵醒。她被大小花拉着到甲板上，揉着眼感受过分凉爽的风。
忽地，身侧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小花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一线明光自天海交接处升起，至此天海有了分界，不再混混沌沌如一体。
远处浮光耀金，骄日升空，驱散或浓或淡的夜云，顿时豁然开朗。
她愣怔看着极目处，险些忘了呼吸。
船刚入海，身后还是密密麻麻的屋舍建筑，身前却是这般景色。好像是被割裂成了两个世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
“抓鱼！”
小花见江归拿了渔网出来，立刻跑过去。
撒渔网是个技术活，江归站在甲板上教小花抛洒，周围有好几个看热闹的船工围着。小花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大花也铩羽而归。
姜瑶瑶回过神，好奇地看着渔网。
“瑶丫头来试试。”江归这里没什么女人不能上船的忌讳，若不是家中妻子临产，这趟出门也是和他一起的。船工们早就习惯了这个主家的性子，只靠在一旁看热闹，并不指摘什么。
姜瑶瑶拿过渔网，细细密密编织的渔网，让她有种熟悉之感。
等江归说了要点，她尝试着将渔网抛出，恰巧顺风，渔网在半空中划过饱满弧度，落下时完全展开。
“就是这
样。”江归吃惊极了。
他早上无事，陪几个孩子打发时间，并不指望他们能一下子学会，姜瑶瑶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姜瑶瑶抿嘴笑，海网她没用过，寻常河道用的渔网是用过的。前世她曾靠这个谋生，旁人不敢去的暗流深水，她敢去。旁人采不到的珍珠，她能采。
不过是为谋生搏命罢了。
可惜如今阿娘不让她下水，空有一番技艺，无处施展。
简单吃过早饭，冯老头便下了小船。他年龄虽大，却是个捕鱼的好手，哪怕是近海处，海产并不丰富，一趟下来，也有不少东西。
小花兴奋地看着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