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自己随意绑了头发，拉着她去厨房。
这会儿天色还早，阿娘还没起床，她生了火，往锅里添了水，淘米丢进去，往灶台里塞了许多柴，又往锅里放了个瓷勺止沸。
“这样就好了，今天早上吃粥。我们去买包子，要早点去，不然好吃的味道又卖完了。”
姜二丫跟在她后面，绕过月洞门，走到影壁前，又听她说今日要吃水池里的哪条鱼。
二丫不是很明白，但这不影响流口水。
出了家门，迎面是清新的空气，天色是一种让人精神抖擞的蓝。姜二丫亦步亦趋跟着姜瑶瑶的步伐，走到隔壁街的包子铺。
包子铺外已经排起长龙，姜瑶瑶拉着二丫排在末尾，不一会儿她们后面已经多了几个人。
“二丫你在这里排队，等会儿轮到你的时候，就说每一种味道要十个。这个是钱。我去买其他东西。”
姜瑶瑶将买包子的重任交托给二丫，提着篮子小跑着消失在街角。
姜二丫揣着钱袋子，刚要追上，一只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丫头往前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姜二丫浑身一个激灵，攥紧钱袋子，戒备看向身后，发觉是个手提菜篮子的中年妇人，这才收了半分警惕，往前走了三步。
妇人见状立刻跟上，生怕有人插了自己的队伍。
“你和那姜家丫头是一家的？”妇人问。
姜二丫并不回答，只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人看。若是以往，她这般神
色，总会吓到旁人，可今日她头上是不伦不类的双螺髻，上面还插着两只小黄鸡，眉毛又被姜瑶瑶修过，再凶戾的表情，也被可爱掩盖。
“我是巷子东头的，没见过你，你是姜家的亲戚？你们这一家是怎么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妇人是个话痨，一开口便没完没了。
真正的话痨不需要别人搭腔，凭借自己就能滔滔不绝说上几个时辰。
“你这衣裳绣工不错，是自家绣的还是外头买的？哎呦，昨个儿我家孩子还嚷嚷着想要姜家丫头头上的那种花簪，哪里买的？昨天愣是跑了三条街没买到。”
这话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
前后队伍的妇人都探过脑袋，打量姜二丫，看她身上的衣裳和头上带的小黄鸡，七嘴八舌猜测着是谁家的手艺，哪家的布料。
“我家那丫头闹了许久，整个秦城都找了一圈，就没看到一样的。”
“别提了，我那小姑子的女儿上个月来家中小住，出门看到姜丫头头上的那个小蜻蜓，回了家便闹腾起来。昨日收到信，小姑子说在京城没寻到，要我问一问何处买的，务必要多买几样。”
“什么小蜻蜓，我家侄女看上了紫藤花。”一个在队伍中沉默许久，身穿青衫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接着道：“我本想着这东西常见，却是寻了许久都没找到一样的。我又不好因着这些小事上门，那姜家小姑娘整日出门都是小跑着
，追都追不上，想问问都没法子。刚才正要说话，那小姑娘又去别处了。”
姜二丫前后都有人说话，这些人似乎心情不太好，而且对她头上的小鸡崽子感兴趣。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姜二丫她攥紧手里的钱袋子，完全不接话，只等着排队轮到自己，买了包子回家去。
队伍前进的速度不慢，有人买了包子也不走，立在旁边等着姜瑶瑶回来，颇有几分望穿秋水的架势。
姜二丫心里只有买包子，才不管这些人说什么，轮到了她，立刻将钱袋子里的铜板拿出来。
铜板是提前串好的，一串三十个。这家的包子不论口味，三文钱一个，只是素的肉的大小不同。钱袋里装着的是五串铜板，沉甸甸一大把。
“每一样要十个！”
“好嘞！”包子铺老板手脚麻利，用荷叶包了包子，一共五种口味，每样包一包，便是很大一堆。包子太多，老板见她年纪小，拿了个篮子给她装包子。
“得空了把篮子还回来便好。”
“好。”这个姜二丫能听懂，立刻有了反应。
她提着沉甸甸的篮子，转身便要往回走。
“哎，先别走啊，你是姜家什么人？那丫头什么时候回来？”
姜二丫哪里知道姜瑶瑶什么时候回来，她的任务就是排队买包子，现在多了个归还篮子的任务。至于其他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姜二丫提着篮子歪头看着按住自己肩膀的妇人，眼中凶光
一闪而过。
“二丫！”姜瑶瑶远远看到有人把姜二丫围住，立刻快步跑过来。
她不知这些人要做什么，还没跑到人前，便道：“包子买好了？快点回家，时间不早了，回家吃饭。”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姜丫头！”刚买了包子的妇人转身，立刻扑过去抱住姜瑶瑶。
姜二丫见状眯眼，缓缓放下篮子，便要往前冲。
“轻点抱，高大婶怎么了？”姜瑶瑶云里雾里，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情况，余光看到姜二丫神色不对，忙道，“二丫你先把包子拿回家，趁热才好吃。”
这里距离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