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功德。
玄牝空间面积极大，此刻极目之处皆是麦田摇曳，从种下第一批麦子开始，麦田的面积便开始成倍增长。制约粮食产量的，不是土地面积，而是不足以让大量麦子脱壳收获的功德。
这是精细活，需要的功德不少。
尽管姜瑶瑶时常做好事不留名，得来的功德不多，三年的功夫，麦田的面积也到了可怕的程度。
角落里其他粮食、果树、野菜，以及不过半分地大小的药草，和麦田比起来，显得格外渺小。
特意圈出来的一大片养鸡鸭的区域，和麦田比较，也不过万分之一。这片麦子想要收获，现有的功德是不够的，这些功德也就养养鸡鸭，收些蛋，种果树，收点果子罢了。
“主人主人，这次的麦子可以收千万斤粮食的呢~”
功德不够。
阿犼摆出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被姜瑶瑶面无表情提着尾巴丢进麦田里。
金灿灿的麦子，一直延伸到极目之处，看着极为壮观。
“还不够。”穿着宽松衣物的小姑娘攀上树向远处眺望。
粮食不少，终究是不够的。
阿犼连滚带爬回来，震惊道：“这已经很多了呢~阿犼从来没有种过这么多粮食呢！阿犼第一次这么努力的呢！”
“还不够。”
这些远远不够。
千万斤又如何？不够就是不够。
“主人想做什么？”阿犼警惕开口，这些存粮，哪怕是一州之长，也要为之侧目惊叹。在姜瑶瑶口中，竟落得了一个不够的评价。
“太少了。”她摇头。
将准备的东西放在玄牝空间里晾着，她回到屋子里，趴在桌子上拨弄算盘珠子。区区千万，真的不够。
忽地，她察觉外面有异动，打开窗户，就见姜三壮蹑手蹑脚路过。
“三叔？”
姜三壮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大晚上不点灯，你趴在这里干什么？”
姜瑶瑶穿的衣裳颜色浅，头发又披着，突然冒头出声，还真是吓人，更何况姜三壮本就心虚。
姜瑶瑶从桌上捡起发带，笑眯眯道：“三叔你要干什么去呀？”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操心。”
说话间，姜瑶瑶已经绑好头发，直接翻窗户出去。
“带我一个，不然三叔就别出去了。”
半夜三更，三叔偷偷摸摸出去，让她想起了之前在玉州城时，阿爹他们半夜去雪山的那一次。
“我爹呢？”
她左看右看，没看到姜二壮。
姜三壮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闭嘴，带你行了吧，不许乱跑，不能出声。”
姜瑶瑶点头。
翻墙跳入隔壁院子，姜三壮从一堆枯枝败叶里翻出两根铁棍插在腰间，又摸出一把匕首塞进姜瑶瑶手里。
“藏好了，没事别拿出来。在外头死得最快的不是武艺高强的，也不是啥都不会的，死得最快的是你这种会一点的。这东西是拿来出其不意的，没把握别拿出来，记住没有。”
姜瑶瑶揣好匕首，借着微弱光线看三叔一本正经说话。
“三叔你再磨蹭一会儿，天都亮了。”
“走走走。”
姜三壮带她翻墙出去，在街上穿行。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姬彭山猛地睁开眼，旋即闭上眼，翻了个身。
“这一天天，就不知道消停，算了，老头子去瞅瞅。”
一路到了客栈外，姜三壮抓起姜瑶瑶，单手攀着墙，一路上了屋脊。他将人放下，用下巴指了指下方的一排屋子。
“哪间？”
姜瑶瑶循着记忆，指了一个地方。
她格外无语，客栈大厅灯还亮着，坐在这里都能听到小二忙活的动静，三叔非要做个梁上君子。小花整日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念头，其实是遗传三叔的吧。
她一手指着下方投射到街道上的光亮，一手指着小乞丐住的那间屋子，木着脸看姜三壮。
“打草惊蛇，非上上策。”姜三壮抹了一把脸，刚要下去，就被拉住衣角。
顺着侄女手指的方向，就见一个身量不高，格外消瘦的人从客栈正门走了出去。
上上策？
姜瑶瑶揪着他的衣角，眼中满是质疑之色。
姜三壮捂着她的眼，低声狡辩：“意外，咱们远远跟上，不能打草惊蛇。”
说话间，他已经背起姜瑶瑶，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地，悄无声息跟上小乞丐的脚步。
姜瑶瑶趴在他肩头抬手无声打了个哈欠，一点都不刺激，甚至有些困。她怀疑三叔是个渣渣。
姬彭山远远跟在后面，见穿深色衣裳的姜三壮背着一身月白衣服的姜瑶瑶仿若闲庭信步一般跟踪别人，嘴角抽了抽。
他总算明白，姜家人要让他教姜瑶瑶身法，姜家兄弟没有反对的原因了。
一路跟到城中角落荒废的宅子，看着小乞丐推门进去，姜三壮侧耳听了听，放下姜瑶瑶，攀上墙，探头往里面看。
嗅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还有些血味。他刚要缩回脑袋，就见几个黑衣人背着大刀从另一头翻墙入内，刀背上的铁环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