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没有，只有小鱼干和凉茶。”
姜瑶瑶总觉得，这人前世就是喝酒喝死的。
“没有就没有，来点小鱼干。”姬彭山摸了摸路过的黑猫，翻了个身躺在擦洗干净的石板地面上，歪头看浮云悠悠的天空。
“就差一口酒咯，生里来死里去的时候，哪里想过这种日子。”
这一天天，像活在梦里。
“名利场中你死我活争夺，哪比得过一碗鱼干，半碟花生米再配一壶浊酒快活……”
姜瑶瑶拿了小鱼干和凉茶给姬彭山，自己找了一面墙尝试。
小黑拽着狗尾巴过来，看她贴着墙，啪嗒啪嗒跑过去，一脚踹在墙上，往下一压。
“这样吗？”
他抱着黄狗的脖子，劈开腿悬空做了个一字马。
姜瑶瑶：……
备受打击。
拉筋，果然要看年纪小的。
姜瑶瑶险些心态崩，把小黑捋顺了丢给姬彭山，自己去找阿娘帮忙。
李素芸还在做针线，见她风风火火过来，听过缘由，挑了挑眉，让她将地扫干净，仔仔细细擦一遍。
“左不过是拉筋开胯，这个好说。”
姜瑶瑶擦干净地板，按照阿娘的要求坐在地上，放好腿。
“张嘴。”
李素芸拿了帕子叠好，放在女儿嘴边，等她叼住，立刻笑了。
姜瑶瑶云里雾里，不知道阿娘在笑什么。只看到阿娘把她的腿挪了位置，而后肩膀一沉。
嗷！
片刻后，小姑娘趴在地上，泪眼汪汪看着慢条斯理拿起针线活的阿娘。
“娘，你真是我亲娘。”不是亲娘干不出这种事，拉不开的韧带，硬生生被她娘给拉开了。
“行了，这才哪到哪，拉一拉筋，练一练骨，后头还要练其他的。用不着你飞檐走壁，至少以后爬树别那么笨拙。”
李素芸看了看手里的绣活，觉得自己进步许多，绣的兰花总算不像大葱了，可喜可贺。
“早就看你爬树不顺眼了。”
那点高度，爬个树磨磨蹭蹭，实在是碍眼。以前她也就忍了，现在既然要从头开始学，自然要高标准严要求。
“底子必须要打好，什么时候能在你爹手里跑了，就算你学成。”
姜瑶瑶张大嘴，她不知道她爹有几斤几两，可她爹和三叔揍老彭，老彭连跑的机会都没有。能在阿爹手里跑路，至少要和老彭差不多程度吧？
“阿娘，我觉得我学不成，让阿兄努力吧。”她想哭，这标准有点高，没有十年八年怕是难。
李素芸斜她一眼，“休息够了继续，你这筋骨是要好好拉拉的，比老树桩子还硬。”
姜瑶瑶怀疑她娘平日里的贤良淑德，良善大气全都是装出来的。
小姑娘备受打击。
到了做晚饭的时辰，李素芸去隔壁看了眼妯娌挑拣出来的干桂花，摇了摇头，径直去厨房。
那点桂花，连一蒸笼桂花糕都做不了。
病号不少，姜家的晚饭颇为清淡，白粥、馒头，外加清炒的几样小菜，并无荤腥。
姜瑶瑶吃了饭，又被打发去拉筋。她趴在阿娘屋子里的地板上，只觉得地面都被自己蹭得格外光滑。
姜二壮坐在旁边泡脚，见她在地上打滚，忍不住笑了。
“这路子，倒是不一样。 ”
“女孩儿家，力气欠缺些，重在轻灵，总不能去抡大锤。”李素芸捏了捏女儿腰间软肉，“练一练也能瘦点，再这样下去，就成发面馒头了。”
姜瑶瑶心态崩了。
“晚上是阿娘非让我多吃半个馒头的，中午的卤肉也是阿娘要我多出两口的。”吃饭的时候嫌她吃得少，吃完嫌她胖，还有没有天理？
李素芸不予置评，继续压她腿，“骨头这么硬，这可不行。”
呜呜呜！
姜瑶瑶抱住过来遛弯的大黑，想哭。
大黑‘喵’了一声，伸舌头舔了舔她，往地上一趴，学着她的样子舒展四肢。
李素芸道：“一只猫都比你灵活，明天你跟着大黑爬墙试试。”
姜二壮一口茶险些喷出来，饶有兴趣道：“明日试试。”
姜瑶瑶觉得她爹也不是亲爹。
小姑娘忿忿起身，拖着几乎半身不遂的腿，抱着猫往外走。
姜三壮坐在梧桐树上乘凉，见她这样扑哧笑了。
“瑶瑶你这样像被打断腿的野狗。”
“……三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姜三壮只当没听到这话，勾手指道：“你上来，三叔教你爬树。”
“你下来。”
“你上来。”
姜瑶瑶把猫放在拖着后腿学她走路的大黄身上，气呼呼去自己房间，关了门直接瘫在床上。
“主人主人，你走路真的很像被打断腿的狗呢～”阿犼打了个滚，顺势四条腿各管各的，劈开贴在床上。
“这个很简单的呢～”
姜瑶瑶面无表情把阿犼用帕子绑了，直接丢进玄牝空间。
“种你的瓜去！”
转眼到了下一个与姜珂约好的第三日。
姜瑶瑶和阿爹去送饭，仍旧在糖水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