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
她不记得前世宋唐后来如何了，本心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有坏结局。
宋唐是个很好的人，温良至极，以至于屡屡被三叔算计。
她想，这样的人不应该有不好的结局，他应该百岁无忧，寿终正寝。尽管她似乎做不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许下诺言。
“好啊。”
小胖子笑没了眼睛，丝毫没有因为被捏脸生气，反而很高兴与人亲近。
姜瑶瑶鼻子一凉，抬头就见天空又开始落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以优雅姿态飘落，一点都不美，只让人感觉到彻骨寒冷。
“又下雪了，我爹说再这样下去，路不好走，都不好进货了。”
小胖子凝眉，一副忧愁模样。
白粥已经熬煮好，城门开了一扇，有伙计一桶一桶往外抬粥，其余人重新打水熬粥，遮挡风雪的棚子几乎被风吹倒，有雪落入锅中，落入木桶里，只瞬息就被热气融化。
姜瑶瑶望着越下越大的雪，心中一动，将玄牝空间里的药草汁液移出来一点点，送入高空，任由其凝结成冰粒子，落入白粥之中。
“主人主人，这样好慢的呢～”
阿犼仗着旁人看不见它，上蹿下跳探查情况，语气里难掩抱怨之情。
姜瑶瑶继续将药草汁液一点点送入高空，让其凝结落下，或落入粥中，或有失误与雪花一起落在地上被人踩踏成泥水。
慢又如何，再慢也比小儿持金过闹市，被人盯上好得多。
还是那句话，怀璧其罪。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为了旁人忽视一切风险，直接将药草拿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阿犼抱怨功德不够用的声音里，抱怨药草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去，根本得不到多少功德的哼哼唧唧声中，姜瑶瑶努力将药草汁液送入粥中。能有多少用，暂不得而知，分量太少，短时间没有明显效果。
但聊胜于无，终究能有些微末作用。
许久之后，宋家准备的粥米熬完，打发走还在排队的游民，城门再次关上。
姜瑶瑶靠在城墙边，侧头看阿爹他们收拾东西，捏着指尖忍耐脑中抽丝剥茧般的疼痛。把药汁分成小水滴送入空中，尽量控制它们落入粥桶或是粥锅里，比她预料中的要难许多。
精力用得太多，这会儿脑袋一抽一抽难受。
“天色还早，瑶瑶要不要到我家玩？我娘做饭好吃。上次三叔给我的茶，我爹也说味道不错呢。我娘特地做了点心配茶。”
宋唐在一旁小心翼翼邀请，“瑶瑶去我家吧。”
姜瑶瑶用力捏住指尖，刚要拒绝，就见远处走来一个少年，少年背着书箱，正一步步走来，人很瘦，像个衣裳架子。一身洗到发白的衣物，衣角被风吹起，整个人几乎与风雪融为一体。
姜瑶瑶眼前一亮，果断拒绝道：“我哥找我，我先回家了。”
小姑娘小跑着冲过去，老老实实走了一段路，后面完全是在结冰的地面上滑过去的。宋唐失望地看着她抓住少年衣角，又踮脚招呼家人，而后拉着少年回家去。
“小东家，姜家女娃不愿意过去？”掌柜送走衙役，回到宋唐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远处一大一小在风雪里前行。
宋唐想到母亲的交代，困惑道：“我娘为什么要见瑶瑶？”
掌柜不好在背后说道当家主母的心思，笑着道：“小东家孤单，能有个玩伴也好。”
这掌柜心中暗道，当然是太太想看一看让小东家整日惦念姜家人究竟如何，小孩子总归不会说谎，见了姜家女娃，便能看出一二来。
那姜三壮，他们私下打听过，不是什么正经人，偏偏小东家觉得姜三壮是个厉害的。
宋唐年纪还小，姜家又没什么底蕴，两家地位悬殊，掌柜根本不会往儿女亲家方面想，只觉得东家是怕小东家遇人不淑。
“瑶瑶不想和我回家。”宋唐语气委屈。
掌柜哑然。
“这几日天气不好，改日请太太下帖给姜家媳妇儿，请她们母女到家里玩，姜家定然不会拒绝。”
宋唐从小是个爱笑的孩子，掌柜看着他傻笑长大，见他难得露出几分难过之色，忍不住安慰。
姜瑶瑶不知道自己让小胖子伤心了，她拉着兄长的衣袖，快步往家里走。忙了大半日，旁人觉得她年纪小，是在背风处看热闹，只有她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事情，早已经累得不轻。
等阿爹他们收拾好回家，都不知道要过去多久，兄长过来接她，她是很欢喜的。
姜琼玉发觉妹妹脚步有些发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回来，摸了摸额头，确定没发热，问道：“怎么了？”
“饿。”
姜瑶瑶发现，动用玄牝空间次数多了，就会特别饿。明明早上出门吃饱饱，这会儿却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心里发慌。
姜琼玉低头看着妹妹头顶发旋，想到早上她被阿娘按着塞饭的场面，秉承着不能打击妹妹的心思，没问她早上吃那么多，怎么又饿了。
他将人抱起来，快步朝家走。
姜瑶瑶趴在兄长肩头，看到书箱里除了一叠书，还有几包用干荷叶包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