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顿时觉得嘴里的腊肉不香了。
姜三壮吃了饭，迅速翻出家传的杆秤。
“这可是从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以前太爷爷杀猪，就是用这个称的。”
姜瑶瑶第一次知道家里那根总是竖在角落里的木杆子大有来头，她看着比自己都高的秤杆，咽了口唾沫，摸摸最近胖了不少的肚皮，只觉得五雷轰顶。
好像……胖了？
姜三壮将杆秤擦干净，挂好秤砣。姜老幺搬来大箩筐，先将大小花抱进去。姜三壮和姜老幺用棍子穿过绳子，合力将秤杆抬起，前者一点点移动秤砣。
年久失修许久不用的杆秤称星已经模糊不清，姜老幺许久没有分辨出来，开口喊二哥。
姜二壮只能站起来，看着秤杆一颗颗数星子。
“去掉箩筐八十五斤。”
小花格外新奇，嚷嚷着让姜瑶瑶上称。
姜瑶瑶只觉得箩筐里的大小花像菜市场里的小猪崽子，她一点都不想进去，更不想知道自己有多重。
“过来吧你！”
姜三壮直接将人抓起来，塞进另一个箩筐，迅速挂好钩子抬起来。
“去掉箩筐，五十一斤。”
姜瑶瑶捂脸，五十一斤算多还是少，她不清楚。大小花两个人加起来才八十五斤，她为什么一个人五十一斤？姜瑶瑶没有这个重量概念，前世这时候家里也没闲工夫称体重玩儿。
后来，更是没人会在意她有多重。
池昭放下饭碗，捏了捏自己的脸，好奇地看着大箩筐。
他也想知道自己有多重。
王梅花扭扭捏捏坐在箩筐里称重，捂着姜三壮的嘴不让他说重量。姜老太和李素芸坚决不愿意称，秦奶奶也表示自己一大把年纪，没必要。
姜瑶瑶惊觉，丢脸的只有自己。
她环顾一圈，将目光停在姬彭山身旁的‘郑从心’身上。
“从心也要称。”不能让她一个人丢脸，姜瑶瑶不知道自己这个年龄应该多重，可她比大小花重，就有点丢人。
池昭微微脸红，他从没有用这种方式称重过，只觉得新奇。
姜三壮一把将人拉起来，直接塞进箩筐。
姜瑶瑶踮脚去看，碍于身高怎么都看不清楚，其实就算看清楚了，她也不太懂这种杆秤是如何计算重量的。
“这个箩筐九斤，去掉箩筐，五十……”姜三壮拉长音调，扭头看姜瑶瑶，在小姑娘如释重负时，话音一转，接着道：“五十斤还差三两。”
姜瑶瑶：“……”
有这么计算的吗？只有卖猪肉羊肉才会算斤两的吧？就不能说整数吗？
是她太胖，还是郑从心太瘦？明明郑从心比她高一点点，怎么可能比自己瘦？姜瑶瑶只觉得信仰崩塌，面子里子全没了。
李素芸倒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就这样，这样也挺好。”原先女儿瘦得过分，手伸出来像个小鸡爪子。现在总算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日渐圆润，甚至有横向发展的趋势，李素芸表示当娘的很欣慰。
王梅花看看两个儿子，再看看姜瑶瑶，皱眉道：“大小花吃饭又挑食了？”
小花闭嘴不说话，他才没有挑食！
大花抬头望天，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池昭对这种称重方式感到新奇，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当成小猪崽子称重有什么不对。
如今家中屋舍总算整理好，大人们也有了空闲，眼看着一日冷过一日，吃过饭后，姜老太将儿媳妇叫进屋里，肉疼地拿出修缮房屋剩下的铜板，让她们安排越冬衣物。
“做被子倒是剩了棉花，可以拿来用。布需要另外买。”
李素芸看着老太太拿出来的铜板数目，心中大抵有了成算，面露难色道：“不知布匹有没有涨价。”
城中涨价的不止有粮食和柴火，还有布匹棉花等物，想要让价格降下来，只能等春日到来。可如今这局面，又有谁能等到春天？一家人总不能挨饿受冻，该花的铜板还是要花。
说起涨价，姜老太脸色有些不好，她指了指屋子角落的一个箱子，不忿道：
“拿去用，能做多少做多少，不够的快些去外头买。那群尸位素餐的王八羔子，干啥啥不行，就会贪财，连这些事情都料理不清楚。”
李素芸从老太太手里接过钥匙，打开箱子就见里面是半新不旧的布料，看着像是从衣物上拆下来的，色泽不复鲜亮，料子还算不错。她将布料抱出来，放在床上清点数目，发觉竟然有不少。
她道：“这些差不多了，一人一套棉衣。秦家人有棉衣，不用另外做。那彭老和从心可要做一套？”
老太太想到人家给的银票，咬牙道：“做。一群吸血蚂蟥！净逮着咱们家祸害。”
姜老太这嘴硬心软的毛病，已经有很多年，李素芸只捡着好话听。
王梅花坐在一旁，盯着布料的边边角角看，有些困惑。她知道老太太手里有好东西，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上好的布料。布料存放多年，已经不再鲜亮，可做工是极好的，显然放在当年也是价值不菲。
可惜如今只能拼拼凑凑，做几套棉衣拿来御寒。
“再买一匹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