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和沙砾，河边捡。
至于木炭，日常烧火时留下大块没有烧尽的木头，丢进水里熄灭，而后再晒干就是。
没有细沙，就在河边用筛子过滤石头和泥土，多过滤几次，总能有沙子。
反正只要不花钱，怎么折腾儿子都成。
姜家穷得，只剩下壮劳力。
玉州城进出都要给铜板，要价全看当日守城官兵的心情，姜老太不舍得浪费铜板，便让家里的小辈想法子。
“老婆子什么都不管，反正铜板不能花，你们办法！”
自家老太太的不讲理，小辈们早已习惯，第二日便起了个大早，吃过饭后两两成队，顺着墙根寻找起来。
按照三叔的说法，但凡是城墙肯定有狗洞。
找了两日，还真找到一处隐蔽的狗洞。
姜二壮、姜三壮、姜老幺三兄弟，便开始了每天钻狗洞出城去河边挖沙子的日常。
用了五日的时间，偷偷摸摸钻狗洞将需要的东西运回家里，兄弟三人热火朝天忙碌起来。等一口水井彻底弄好，已经到了八月。
这些日子，除了料理水井和菜地，姜二壮和姜老幺空闲时去打零工，赚些铜板。姜琼玉写信抄书偶有收入。
家里一小片菜地，有多出来的蔬菜，也能卖几个铜板。
至于姜三壮的制笔贩笔大业，从未成功过。
一家人一个月算下来能有三百文的收入。玉州城中粮食价格高，这三百文还不够一家人一个月的嚼头。
勉强靠着原本的存粮，外加院子里的青菜，以及家里人钻狗洞出城挖野菜。才算没有动家中为数不多的银子。
眼看着天气有转冷的迹象，姜老太开始让儿子们修缮房屋。
这一日姜瑶瑶和阿娘出城挖野菜，她走在前面，寻了没人的角落，假装寻找，实际上偷偷将玄牝空间里的野菜放出来，野菜放得零散错落，与土里本来生长的几乎没有差别。
她惊呼一声，喊阿娘快些过来。
李素芸看到这么多野菜，也是欣喜，立刻开始挖野菜。
她高兴道：“好在城中进出需要交铜板，否则全城的百姓出来，咱们定然挖不了这么多野菜。”
姜瑶瑶心道，自己在玄牝空间种了大片的野菜，哪怕全城百姓出动，他们家也有野菜吃。
只是玄牝空间里种的其他农作物不好放出来，她还种了一小片麦子，按照玄牝空间里一年等于外界半年的时间流速，麦子快要收割了。
若是多种几次，麦子数量成倍增长，不出两年，家中完全不会缺粮食。只是怎么将粮食用合理的方式拿出来，就是个问题了。
她趁阿娘不注意，将一株木槿从空间中移出来，放在远处，不动声色继续挖野菜。
李素芸挖好一篮子野菜，站起来敲着后背休息，忽然看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木槿树，顿时一喜。
“瑶瑶，娘去摘些木槿叶子回去洗衣服用，你在这里挖野菜，不要乱跑。”
李素芸暗道今日运气不错，将篮子里的野菜倒进大背篓里，提着空篮子去摘木槿叶子。
姜瑶瑶挖好一篮野菜，想到空间数量不少的果树，有些忧愁。
因为时间差的缘故，此刻外界是秋天，空间里却是春季。现在有梅子成熟，却不好拿出来。只有一些春秋差异不太大的植物，她敢放出来。
小姑娘叹了口气，将野菜倒进背篓里，继续提着空篮子挖。
阿奶说要晒菜干，留着冬天吃，吃不完也能卖掉。姜瑶瑶颇有一种守着金山却不能拿出来的感觉，冬天她也可以给家里新鲜野菜，过些天，还能提供果子！
如果家里有很多土地就好了，她就能守着一片地，浑水摸鱼假装自己的那一块田地农作物长势好，将要收割的麦子全都放出来，让阿爹和小叔收麦子。
小叔是收麦子的好手，阿奶说他能一天收二十亩地。姜瑶瑶不知道真假，她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田地，现在只有院子里不到半亩的土地，以前家里倒是有几亩地，可那实在太少了。
玄牝空间里倒是有许多个百亩地，可她根本种不过来。这种锦衣夜行的感觉，让她颇为忧愁。
“好难啊。”
阿犼在草窝里打滚，咬住一朵黄色的蒲公英花朵冲过来，放在姜瑶瑶的脚背上。
“主人不哭奥，阿犼可以帮主人干活哒～”
姜瑶瑶拍拍它的狗头，把这种虚情假意的话语抛诸脑后。
指望阿犼割麦子，倒不如指望天上下红雨。
阿犼眼珠子转了转，用鼻子蹭她的手指。
“主人主人，阿犼真的好厉害哒～你要相信阿犼～”
姜瑶瑶随口敷衍：“对，阿犼最棒，阿犼最厉害，阿犼如果能把麦子收了，脱粒晒干，那就更好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阿犼消失在原地。她还没来得及查看阿犼是不是回到玄牝空间，便脑袋一晕，直接瘫倒在地。
“呜呜呜，阿犼错了，阿犼忘记主人很弱了！呜呜呜～”
姜瑶瑶只觉得脑袋剧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几次都没有成功。
地上从空间放出来的野菜，尽数消失。
远处阿娘正在采摘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