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打仗就有降者不杀的道理,而且季北棠领兵打仗多年也从未出现过斩杀俘虏的事情。
柳若霜飘在季北棠的身后也满是震惊,“季北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前朝有位将领名为程刚,当初他就是开了斩杀俘虏的先河,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或是活埋,或是火烧。
也正是因为这样子,现如今就算是前朝早已覆灭多年这个姓程的将领依旧被史书记载,当然都不是些什么好话。
而且柳若霜还听说这位将军在死后连坟墓都被人给刨了,他的尸体被那些恨着他的人大卸八块,最后都进了野狗的肚子里面。
就这样还不算什么,哪怕到了现在一些曾经他征战过的地方至今还保留着他的铜像,跪在城门外受尽万人唾骂。
季北棠在军中的威望一向很高,就连他的对手都很佩服季北棠的为人。
而今天,季北棠居然要冒天下大不韪斩杀俘虏。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季北棠瞥了飞流一眼,“今日我们诛杀犬戎首领,火烧犬戎皇庭,这些犬戎人心里仇恨的种子早就种下了。”
“犬戎人向来都是死而不僵的,与其等着百年后这些人在死灰复燃卷土重来,还不如在今日做个了断。”
“不是这样的!这样你会遗臭万年的!”柳若霜在一旁着急的想要劝阻。
她也顾不上自己碰不到季北棠,双手一个劲的朝季北棠伸去,但依旧没有用。
狐夭夭在一旁也看得心惊,这些犬戎俘虏少说也得有个两万多人,而季北棠居然打算将这些人都给杀了!
这得造多大的孽呀!
真是没想到凌宴的前世这般能够造孽!
飞流依旧劝阻道:“王爷,我知道王妃没了您心里不好受,但是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样的季北棠让飞流觉得陌生,没想到王妃的死会给季北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柳若霜在一旁听到飞流的话愣住了。
季北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自己吗?
她才不要!
“季北棠你个傻子!我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柳若霜觉得自己现在都快要被季北棠给气活过来了。
在听到“柳若霜”的名字后季北棠眼神都变了。
“这些犬戎人多年来杀了多少我大雍儿郎,多少家庭因为战争家破人亡。”
这般嗜血的季北棠让飞流感到害怕,只见季北棠看着自己说道:“飞流,我今日就教你一个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要对这些人心软。”
那一日,漫天黄沙的北疆像是被血染了般,遍地都是鲜血,连风中都带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两万三千多手无寸铁的犬戎百姓在北疆这片土地上被季北棠杀害。
寒风入夜,呼啸个不停,仿佛是这两万三千多无辜百姓在呐喊,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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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
季北承在收到季北棠在犬戎斩杀两万多无辜俘虏时也是震惊不已。
“传朕旨意,找回季北棠!”
这个季北棠是疯了不成!
一时间,季北棠北疆屠杀俘虏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雍,连带着旁边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国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时间人人心慌。
柳若楠在知道这件事情时当下就去求见了柳相。
她进门时柳相正颓然的坐在书桌旁,桌上是他一早就写好的辞官文书。
“爹,北棠哥真的将整个犬戎都给屠杀干净了?”
柳相在听到那一声“爹”的时候看了眼柳若楠,只消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的霜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准备你的嫁衣!”他厉声训斥道。
柳若楠今日本就抱着打算来的,“如今姐姐战死,北棠哥又做出这等扰乱军心的事情,您觉得我还能嫁入陈家?”
她上前一步,“爹,女儿不想嫁!”
这是她第一次求柳相,她真的不想嫁到云中去。
云中距离盛京千里之远,她要是真的嫁到了那里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回到盛京了。
柳相一时间像是老了七八岁,原先还满是青丝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当初九王爷来相府找当年帮过他的那个女孩时你做了什么?”这是柳相第一次在柳若楠面前提及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犹如一把利刃扎在柳家每个人的心中,柳若楠闻言眸中闪过慌张。
“那日……那日我也是迫于无奈。”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姐姐死了,柳家眼看着就要倒了,当年的事情也应该有个了断了。”
柳若楠闻言连忙跪倒柳相脚下,她紧紧拽着柳相的衣袖,“爹,你不能说!您不能告诉北棠哥!”
她害怕极了,当初是她冒充了柳若霜接近季北棠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季北棠才会对自己不同的,要是被季北棠知道了真相,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柳若楠这般自私的话,柳相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为何不能够告诉九王爷?当初若不是你,你姐姐她或许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