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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2)

刘大门家距离纺织厂倒也不太远,穿过一条小巷子,拐了两个弯就到了。

石安镇上的屋子很多都有很久的历史了,刘大门家的房子是从民国时期传下来的老宅子,大倒是挺大的,就是破的很,屋顶上原来的黑瓦碎了很多,有许多地方都是用这些年流行的红瓦补的,看着就像打了一个个丑陋的补丁在上面。墙上的白灰也掉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一块块黄灰色的霉斑,就像房子上生了许多瘢疮一样。总之是丑的很,让人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

可这样的丑房子在镇上也算是好的了,至少它让人住的安稳,夏天不漏雨,冬天不进风。更别说这房子它还大,整整九间屋,还有个大院子,在镇上那可是特别吃香的。

因为现在家家户户生孩子都多,可家里房子却不会随着孩子增多而变大。在村里还好说,房子不够住了往外搭就行了,反正大家宅基都很大,多盖出一两间屋子不要紧。要是地面实在不够搭屋子,找村里重新批快大点的宅基,把房子拆了挪过去重新盖也可以。可镇上不行,镇上的房子和房子都是挤在一起的,你家老祖宗造房子的时候占了多大的地,那你就只能住多大的地,要是谁家想要往外搭,那除非拆了邻居家的屋子,不然你压根找不到多余的地儿。想换宅基地,那就更不可能了,镇子就这么大,哪哪都挤满了,你说换哪去,除非换到乡下去。所以这镇上很多人住的那叫一个挤啊,三间屋子挤三四代的人那都不稀奇。

而刘大门家房子大,是因为他祖上有钱,算是小地主,据说曾经在开人民浴室的那条街上有座带小二楼的铺子,在镇边上还有百来亩的地,不过到刘大门曾祖父那代家里就败落了,当时他曾祖父还染上了赌瘾,把铺子和那百来亩的地都给赌光了。后来是老爷子自己没承受住压力,卡蹦一下上吊走了,不然连这房子都不可能剩下。

在那之后刘大门的祖父就只能靠着把房子租出去,赚点微薄的租金过日子,全家人一年到头也吃不着几顿饱饭。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了,就因为刘大门曾祖父把家产都给输光了,刘家前些年才没被扣上地主的大帽子。不过因为他们是地主的后代,所以也被欺负的够呛,听说当时的租户都不愿意给租金,仗着自己成分好白住人家的房子。

但这也算好的了,因为那些人归根到底只是租户,所以前两年环境好了之后,刘大门家就把人都给赶了出去,如今房子还是他的房子,哪怕有些房间被别人糟蹋的不像样子,那也是他的房子。不像别的地主家,房子当初被收缴之后就分配给了许多人家,过了这些年,人家早把院墙砌了起来,把房子瓜分的明明白白的,名正言顺的住在里面,好些就算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何清质跟刘大门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刘大门爸爸正坐在院子里搓玉米,他妈则在边上缝补衣服,看到两人进来,两个老人脸色都不太好,谁都没搭理他们,显然是不乐意儿子跟小混混一起玩。

刘大门是一点都不在意父母的态度,招呼着何清质进屋说道:“来来来,进来坐一会,先喝口茶休息会儿咱再出门。”

“我正渴着呢,茶倒不用,给我来点凉白开就行。”何清质说道,跟着刘大门往屋里走,也只当没看见两老人的脸色。不然还能怎么着,原身不招人待见,他现在成了人家,就只能受着呗。

刘大门房间内,对门的折叠桌上摆着一桌残羹剩饭,刘大门说的那两个朋友,李大头和小□□则懒散的趴在床上哼着曲子,看模样是才吃完饭不久正犯困呢。

不过看到刘大门带着何清质进来后,两人就精神了,李大头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搓了搓手说道:“哎呦,何知青啊,大门原来是去叫你了,来来来,快凑一桌,我正好手痒的厉害呢。”说着就从刘大门的抽屉柜里掏出一叠扑克牌扔到了桌上。

小□□则悄了悄何清质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又往他挽着的篮子里瞄了几眼,然后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何知青真是大忙人啊,整天的见不到人,不知道在哪里发达啊,要是赚了钱,可得通知兄弟们一声呀。”

何知青是混混们给原主取的小名,有些调侃他出生的意思在里头,主要也是他的名字清质倒过来正好读作知青,所以混混们就说原主父母是懒得给他想名字,才偷懒取了何清质这么个名字。

实际上清质这个名字来源于一句诗——“质自含冰洁,香缘濯雪清。”虽不是什么名句,可也包含了原主父母当年对原主的美好期盼,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品质高洁的人。可偏偏原主却因为父母后来的抛弃,成为了一个小混混,说起来也是颇为讽刺。

何清质想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倒也没有多在意小□□的口气,只从篮子里拿了六朵头花出来,然后每人人塞了三朵说道:“发达什么,卖点心小东西勉强糊口罢了。这些就送给你们了,拿回去给你们的姐姐妹妹吧。”

李大头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看了看就随手塞进了口袋里,倒是小□□,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呦,真别说,还挺漂亮的,可惜是女人用的东西。我说你要卖也卖点什么墨镜啊、磁带啊啥的,怎么卖这个呢。”

何清质拎了桌上的热水瓶给自己倒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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