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似乎书院里多了许多人,尤其是多了许多不曾见过的师姐。原来书院里有这许多人!只不知道是这两日才来岛上的,还是之前都在哪里闭关。
正心里奇怪,就看蕲卉远远的来了,拉着她道:“我正找你呢!去你那儿看你没在家,想过来吃个饭再去等等看的,倒是好巧!”
两人便一同往一处九曲长廊似的地方去了,这是主堡供人吃饭的地方。里头都是一间间的单间,俩人选了一间没人的进去坐了。师姐取过一旁的单子往“今日时选”上打了一个勾,便丢给了傅清溪,傅清溪也在那上头加了一笔,把这单子往一边的小细绳上用小夹子夹上,按下一个按钮,那小夹子就带着单子弹了出去,沿着外头的绳轨往厨上去了。
这里傅清溪给蕲卉倒了茶,说道:“书院里好像忽然热闹起来了,这都是为了星河会吧。”
蕲卉两眼闪光道:“正要同你说这个!出大事了!这回星河会,摘星楼的首座要参演!天哪,都疯了,听说有两个正跟理院的人在番邦做什么事的都要回来,还连理院的人也要过来。真要命,哪里挤得下那么多人!”
傅清溪不解:“摘星楼首座?”她倒是听说过河图院的首座,那天刚到的时候听说来找自家先生的,只是没见着人。便问道,“这人很厉害?”
蕲卉一拍手:“当然厉害啊!你不知道,这些人寻常都不晓得在天南海北哪里呆着,能见着一回可不容易。何况又是星河会上的论演。你知道不?这位在之前的一次星河会上推演了国朝之后十二年的天时灾变,无、不、应、验!这回要说‘解性’,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了。”
傅清溪如今也很知道好歹了:“那是太厉害了……”
蕲卉又笑道:“这人的厉害还不止如此。”
傅清溪便问道:“还有什么?”
蕲卉欲言又止,最后嘻嘻笑道:“到时候你去听了自然明白了。”
虽自家这师姐没同自己说,可这书院里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什么听不到?来回来去听到几回“风仪”之说,忍不住笑起来。也难怪这回热闹的都是师姐们,这书院里自己到如今见过的前辈师兄们不是老先生就是叔伯辈人物,还有些师兄……这学问都是个顶个的好,风仪嘛,大家也不追求这东西不是。真要说这个,估摸着还是自己在昆仑书院的那些便宜师兄们更赏心悦目一些。
只是没想到都学数象到这样程度了,还会为这些“外物”所动,这么想来师姐们的性情也挺有意思的。
笑过一回,究竟于她都没甚干系,还一脑袋扎回数堆里,寻她自己的乐子去了。
第159章 木头遭雷劈
星河会前后有三天, 各人讲的时间长短不一。一位五运六气学向的先生占了第二天整一天,他用经络走向结合相术定出了手诊、耳诊、足诊、面诊的“四相相诊术”。可根据人面、手、耳、足上对应部位的颜色光泽纹路等推断出该人身上的病机所在。
因为其中所涉及的内容极多, 加上底下听的人又响应得热烈, 这一场从早上一直讲到了月上中天, 先生嗓子都有些哑了。就这样, 往外走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想是回去也不得清静的。也是没法子, 他这样的人物,一两年能见着一回就算不错了, 今日既然显灵,岂有不拜的道理。
傅清溪这几天整个人都有些燥腾, 好像什么地方烧着似的。白天尽力听尽力记,打耳朵里听进的道理,就跟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在心湖上, 心里也波涛涌动, 新想法新主意跟着往外蹦。有时候听到自己约摸念及过却从未想通的道理, 心里激动得恨不得起来绕着场子跑两圈才好。晚上回了屋子也静不下来, 好容易睡着了, 梦里还全是大大小小的华天盘。转天天还没亮就不肯再睡了,看一遍昨天记的,又开始期待今天大先生们不知要说些什么。
真是活到如今不曾有过的滋味。
到了第三日上, 早上是经世学向的先生讲周边邻国下一世的国运大势。傅清溪从中听到了完整的螺旋式分解推演的路子,她自己在收集分类那些资料的时候便想到过其中的道理。只是这想到一个道理, 和能用这个道理完整做一件事情出来,可不是一回事儿,中间差一两辈子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傅清溪听得简直如痴如醉。“能进这书院真是太好了!”——头一回这么由衷地想。
到用午饭的时候,她和蕲卉跟几个旁的学向的师姐们坐一桌。这一早上激动下来,傅清溪还真有些饿了,等饭菜上来便老实不客气吃起来。
吃得半饱了,才发觉桌上另外几人都没怎么动筷子,傅清溪便问正在一旁喝汤的师姐:“大家为什么都不吃?”
蕲卉咯咯一乐,拍拍她道:“别管她们,她们吃不下,你顾自己吃好了。这汤挺好,我给你盛一碗?”
傅清溪点点头道:“我自己来吧。”说着自己盛了碗汤,坐那儿接着吃。
边上一个河图院的师姐小声问另一个道:“下午就是首座大人了吧?前面没有别人了吧?”
那个道:“应该是的。”
另一个挑着两根菜刚要往嘴里放,又放下了,揉揉脸道:“不成不成,我这腔子里就跟百八十只蝴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