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玉冷笑一声。
几个戎族人上前来,将赵承玉制住,用绳子将她手脚绑起来,然后扔到了篝火旁边。
“余后的几日,暂且要委屈长公主了。”干戈邪道,喊了个女人过来给赵承玉灌了几杯酒。
这酒灌下后,赵承玉虽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可是却发觉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变得软绵绵的,一点儿劲都试不出来。
“赫连将军在姜地驻军十万,你们即便抓了本宫,也难以避免被扫荡的命运。”赵承玉有气无力的道,神色却很坚定狠厉。
“目前几日,应当不会有人发现长公主失踪,等他们察觉,长寒河就化冰了,他们想要渡过长寒河可就难了。长公主你就好好珍惜能够活着的这几日吧。”干戈邪得意的大笑道。
他俨然已经将赵承玉看做一个死人。
荣王若成功登上帝位,断不可能再留着赵承玉这个前朝长公主,那赵承玉的命运就是死。那赵承玉的生死可就由他决定。
“大王,这娘们有几分姿色,好歹也曾是位长公主,不如将她赏给兄弟们玩乐玩乐!”有戎族人将领猥琐的说,大胆淫欲的眼神肆无忌惮的盯着赵承玉看。
“好!”干戈邪喝了一大碗酒,爽快应下,就要把赵承玉推给方才说话的男人。
“慢着!”赵承玉攒着力气怒色道,虚弱的声音不屑的冲他们骂:“一群莽夫!”
干戈邪被她这态度惹怒,一把揪住赵承玉的衣襟,将她举起来,横眉怒目骂道:“一个阶下囚还敢对本王不敬!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杀了本宫,你何以来牵制赫连将军的兵马?赫连将军回防京城,荣王事败,戎族人杀害长公主,当朝皇上必定挥军百万前来踏平戎族人!即便,荣王事成,那本宫也是他的皇姐,仍是当朝长公主。当然,荣王自然是不想本宫活着,他就是要让本宫死在戎族人的手上,如此便更有理由挥军而来踏平戎族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赵承玉有点儿体力不接,大口的喘气,也因为方才愤慨而言,此时脸色也有些苍白。
歇了好一会儿后之后,她才继续道:“大王想说荣王已经答应将姜地和藏地奉送给戎族人?戎族之所以一直能在长寒河以北的地界安居乐业,全仰仗有长寒河作为依傍,北朝大军难以渡过长寒河,可你们一旦进入姜地和藏地,犹如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赵承玉分析的字字珠玑,让干戈邪不由心寒胆颤。
其中有将领见状,立即大声说:“大王别听她胡说,她一介妇人知道什么!不过是她在狡辩,扰乱我们和荣王的计划!”
赵承玉大笑一声:“真是可笑!本宫既然早知道戎族人和荣王之间的勾当,又怎会没有防备?你们抓了本宫又如何?若赫连将军没有被戎族人钳制,到时荣王会认账吗?你们抓本宫,只等于惹祸上身!”
听赵承玉这般放肆张扬,明明是个阶下囚,却几番话扰乱得他们心神不宁,干戈邪恼怒,一脚踢向坐在雪地上的赵承玉,赵承玉倒在雪地上,滚了一身的雪,还险些滚到篝火里。
“给本王看紧了她,另外,谁也不许胡来!”说完,拔开身上挂着的羊皮酒袋,灌了两口酒,恼火的走了。
姜地的昭仁长公主府里,天色渐渐的亮了。
瑾儿略有些头疼起身来,过去伺候赵承玉起身,进了寝房中,未见到赵承玉,只看到卫谏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卫大人,长公主呢?”瑾儿过去,恭敬的问道。
“她留了字条,说有要事要办,三五日便回。”卫谏凝眉严肃的道,“昨夜里我们都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今日一早,她就不见了。门房那边我问过,是她亲自交代他们准备了马车,并且还交代了他们,切莫声张。”
卫谏沉眉思索着,脸色严峻:“莫不是她暗中回了京城,去安排京城的局势了?”
“可长公主身边,从来不会不带人的,我和松儿,她定会带上一人。”瑾儿着急道,此时她心中更加担心。
“她带了柳娘。下人看见她与柳娘一同出府上了马车。”卫谏道。
听此,瑾儿略放心些,只是仍旧纳闷:“公主与柳娘要去什么地方?这般神神秘秘的。”
“知道柳娘的底细吗?如今非常时期,戎族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长公主,要绑架她……”卫谏面上显露出担忧之色来,今日一早,他醒来便觉得有问题,他从不曾有哪一夜会睡得这般沉,即便喝酒,也只是三分醉,装得八分醉而已。
等赶来赵承玉的寝房,未曾见到她,他便更加怀疑赵承玉出事了。
“柳娘应该不会对长公主不利,戎族人杀死了她所有亲人,她比谁都恨戎族人。这事,松儿私下查过。”瑾儿很肯定的说。
“非常时期,公主不容有失。先别张扬,我会细细去查。另外,你去周家宅子给赫连将军传个信,让他即刻领兵回京。”卫谏沉想片刻后,冷静从容的跟瑾儿交代。
瑾儿却是着了急:“长公主若真是被戎族人绑走了,那更要依赖于赫连将军,才能将长公主救回来!”
“按我的意思去办!”卫谏厉声道,将瑾儿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