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南丞回了周家宅子里来看白新月,很是愧疚。
“说来,嫂嫂会经此灾难,多少与我有些干系,我实在难以心安。”赫连南丞在白新月的床榻前自责的道。
白新月露出个苍白无力的笑容来:“二弟不必自责,兴许是我命里与这个孩子无缘。”
赫连南丞安抚了白新月几句后,就去了书房见赫连南骏。
“此番我回来,是想跟大哥说一说那日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嫂嫂流产这事,着实怪不得长公主。”赫连南丞很正色的道。
于是,将那日的事情详详细细,无一遗漏的跟赫连南骏说了一番。
“姜儿的确是我所杀,绝非是新月推下悬崖。”赫连南骏回忆起往昔来,语气坚定的说道,不像有假。
那时候,他心情烦闷,经过那处山崖附近,正好看到姜儿一身怒气对白新月大打出手,而且招招是杀招,白新月只是个弱女子,被姜儿逼得步步后退,差一点就被逼得掉下悬崖,他才及时出现,救了白新月,但是失手将姜儿打下了山崖。
他救下白新月之后,白新月跟他吐露,是因为赵承玉逼她委身敌将的事情让他知道了,赵承玉恼羞成怒,就派了姜儿来灭她的口。
……
赫连南骏将姜儿死的真相告诉赫连南丞,赫连南丞一脸疑色:“既然事情是这样,她又为何要在长公主面前亲口承认下是她害死了姜儿?她是有用心的,她在逼长公主对她下手,如此一来,大哥便会对长公主恨之入骨!”
赫连南丞一针见血的说出白新月的险恶用心来。
“新月她不是这样的人!”赫连南骏不愿相信赫连南丞所说的事实。“即便,她当真心里怨恨长公主,也断不会拿我和她的孩子去冒险,为此,她被打得往后都怀不上孩子了……”
所以,即便白新月有千错万错,她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惩罚。
所以,真相不重要了……
赫连南丞伸手拍了拍赫连南骏的肩膀,道:“我心目中的大哥,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睛里从来容不得沙子,也从来都不会这般犹豫惆怅,失魂落魄。”
说完,他就离开了周家宅子。
赫连南丞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府中正摆了小酒席,赵承玉和卫谏、熊婉秋、柳娘等人在前厅中吃酒用膳。赫连南丞快步进去,对赵承玉和卫谏施礼,掸去一身寒意,道:“今日长公主的兴致很好。”
“你也找个位置坐下吧,咱们来姜地难得高兴这一回。”赵承玉笑着道,看起来,的确心情不错。
柳娘说今日是姜地的回春节,约莫再过七八天,长寒河就该化冰了,慢慢的姜地就会暖和起来,那时候没有戎族人的骚扰,姜地也会有一番好景象。
于是,赵承玉便命人摆了这一场小酒宴,府中的人同庆。
赫连南丞方落座下来,林知府也来道了一个好消息,经他追查,已经将西山贼匪留在各位富户府中的暗线都揪出来了,并且套出了一份西山贼匪的名单,还抓捕到百来个贼匪,先前几位富户家中损失的金银珠宝,追回来了大半。
不过,西山贼匪的那个军师狡猾,官兵与其交手两次,都未能捉到他。
“那个军师,居然是个女子,从容貌上看,年岁应当与长公主无差别。”林知府略有些唏嘘敬畏道,其神色语气里,对那女子也颇有几分佩服。
“一个普通女子有这等谋略,还让西山那三千多名的贼匪对她听命,这女子也是个妙人。”赵承玉赞赏道,“若真将她捉拿了,莫为难她,送与本宫来见见。”
“是。”林知府应下。
于是也落座再此畅饮一番。
今日的酒,赵承玉喝得略有些多,不过,中途有人来说无忧酒馆有人闹事,柳娘早早的离开匆忙回了无忧酒馆。
到了夜里也未见回来。
半夜里,赵承玉有些头疼,唤了几声瑾儿的名字,却不见瑾儿有反应,正想撑着起来,却听房门推开,以为是瑾儿过来了。
“瑾儿,我头疼,给我水。”
柳娘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给赵承玉,道:“瑾儿姑娘怕是喝多了,眼下醉得沉,正好我从外面回来,听见公主喊人。”
赵承玉坐起来,喝了茶,感觉头疼略好些,关心问道:“柳娘,无忧酒馆的事如何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几个喝醉酒的客人闹事,都解决了。”柳娘回答道,她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珠来,递给赵承玉:“这珠子有凝神解酒之效,长公主闻闻试试看?”
柳娘善酿酒,而且她总有各种法子让喝醉酒的客人醒酒,赵承玉对此并不有疑,低头闻那珠子,果然有异香,让她觉得十分舒畅。
……
待得赵承玉清醒过来时,她是在马车中,身上裹着厚实狐裘和袄子,马车颠簸不已,外面有人在赶马车。
天色很黑。
赵承玉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儿,但自己的处境她略有知晓,必定不是安全的。
可她到底是这么从公主府里出来的?
或者是谁那等厉害,将她从防守森严,且是在卫谏的眼皮子底下将她从公主府里绑出来的?
外面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