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小丫头眨着大眼,一副的懵懂,尽管问的是男女间最私密的事情,但是眼中的清澈,显示出,她的询问,仅是一份好奇而已。
最多,也就是跟他的九哥哥早日成亲的一点期盼。
不过却没办法言讲。
大赵这个时代,虽然相较之前历朝历代,开放了许多,但是毕竟以儒立国讲求礼法的,所以,也就有限。
男女之情,事涉隐私,女子虽然在深闺中受了许多相夫教子的教育,但是真正如何与自家相公行了周公之礼,也仅是出嫁前那些时日才能接受的到。
至于男子的性事教诲,多是来自父子、兄弟以及同龄友好间的传递。
还好,门外,响起了轩辕贵的声音,解脱了风不破和茗娘难以启齿的尴尬。
却是三桩事情。
第一桩午间的宴席,之前按照茗娘的吩咐,院中的几个婆子也在操持着,可是现下,大房六老爷轩辕平远那边传了话来,说是在聚金楼里替轩辕承烈一家订了席面,三房十三老爷轩辕平路在观山楼也安排了一份,两边都是城中有数的酒楼,也都想邀了轩辕承烈一家前去,两房的小妾已经吵起来了。
第二桩是三房十五老爷轩辕平展因为自家的礼物被比下去了,又送来两颗龙眼珍珠,此外,大房的七老爷轩辕平安、十七老爷轩辕平先、三房十九老爷轩辕平翼家的侍妾也在差遣下人回家置办去了,怕是一会儿也要送来。
第三桩是三房二十老爷轩辕平衢家的小妾,看上轩辕承烈猎捕的貉子,要出三百两银子买走一只。
轩辕贵一副得了笑话一般的口吻中说过自己的烦闷后,屋里一众,除了轩辕薰儿因为还在混沌初开的年纪,并不知道她贵伯伯烦恼之下的内里,其余的,尽皆哑然失笑。
也该笑话。
同一人,同一日,给同一家人送两份礼,这种送礼的方法虽然谈不上耸人听闻,但绝对算得上惊世骇俗,至少,被奉为礼仪教范的《礼记》中,可没有这样的说道。
至于轩辕平远,轩辕平路那两位宗亲兄弟,居然张罗着在城中酒楼中替轩辕承烈宴客,讨好的心思明显,但是,也不免有笑话这一家财力匮乏的嫌疑,遇上大度的还好,若是遇上那些心眼窄小的,这番操作,只会适得其反,落了拍马蹄子的效果。
相形之下,倒是二十老爷轩辕平衢的侍妾会做人,三百两银子买了只值三五十两银子的貉子,一桩任谁都看着吃亏的生意,谁笑话了谁才是傻子。
“当真是深山闹市之别啊……”
笑过之后,风不破晃起了脑袋,叹息着,一边,轩辕贵闻听以后,也很是认同的点着头。
“茗娘以往也这样打九哥哥你么,难怪人家说后娘不如亲娘……”
三个成年人处理属于他们世界的烦恼了,刚刚离去,轩辕薰儿便扑过来,拉低了轩辕承烈,对着额头上的青淤,使出了她认作百试百灵的灵丹妙法来,眼睛中眼泪也不停歇的流着。
“那是别人家的,我家可没有这事……”
薰儿名如其人,不但身上有着淡淡的泌人心脾的香气,口中也是如此,一口口的吹着,让轩辕承烈很是有些迷醉,不过他却不肯就此受了。
茗娘打自己的时候,小丫头也挨了木方的抽打。
“茗娘那人……”
正说着茗娘的好处,院中,忽然传来尖锐的一声,
“你来做甚,出去……”
居然是茗娘愤怒已极的怒喝,腔调都失了本音。
谁招惹了茗娘。
轩辕承烈顺手操起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冲了出去,刚出屋门,见到风不破手里抓了剥取鹿皮的剔骨尖刀,木墩上的剪刀。
轩辕薰儿抱紧了小馋虫,却是随时放出去扑咬的架势。
即便是做了县子世子的侍妾,成了有品阶身份的命妇,也没改去她的脾气。
轩辕承烈年幼时,茗娘在院中和门前各开了一方菜畦,原本是补贴自家家用的,谁想,菜蔬成熟之际,前后街的婆子们便都有了吃菜的去处,如马婆子、林大嫂一类顾及脸面的,总还是寻了晨间暮里那般无人的时辰,偷着摘取了,可是后街的刘婆子,却是每日早晚睡足了,方才拐了菜筐一步三摇而来,门前的菜蔬摘尽了,就径直进到院中的菜畦,只管拣选着鲜嫩摘取,即便是茗娘在菜畦中忙活,也不言语,直如自家一般。
也说不得,菜畦中有留着的南瓜种子,茗娘也做了标记,便是轩辕承烈自家也知道不能食用,刘婆子却不管不顾的摘了,茗娘只劝了一句,就被刘婆子兜头一顿泼骂,直如是茗娘摘了她家的菜蔬一般。
而茗娘,除了可怜巴巴的眼中含着泪水,只会在嘴中反复说着你怎能如此欺负人这样毫无杀伤力的言语。
“恶贼,你出去……”
又是一声。
不知道是哪个招惹了茗娘,连从没听过的恶贼这般狠毒言辞都骂出来了,而且接连两次,都是破了本音的尖锐,显然是火气不小。
自小到大,除了今日里自己在讹诈皮子薛时被骂了一句混账,也就是此刻才听过茗娘骂人,虽然是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力,比不得刘婆子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