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苦算的了什么,就该为朱家媳妇偿命。”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汇成一片。
谢澜说完,像一个称职的下属那样退至萧明之身侧,把收尾的事交给他。
期间两人手指不小心碰在一起,若有似无的接触勾得人心痒。
萧明之指尖一蜷,似乎连心脏也跳的快了些。
为着那些激荡人心的话。
他面向人群,放缓语气道,“以今日为界,此前做过的事可既往不咎,日后如有再犯,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打铁需趁热。
待众将士齐声应下,萧明之当即公布新的操练计划,当日执行,一招一式都按他的标准来,由屯长监督什长,什长监督伍长,伍长监督普通士兵,一人出错,全伍重来。
每一伍里的大多是同乡熟人,就是为了面子,也要做到最好。
如此一来,人人打起百倍精神对待操训,整个氛围焕然一新。
萧明之并不担心别有用心之人混入其中,暗地里挑事,相反,他很欢迎他们这样做。
而后杀一儆百,一劳永逸。
夏德毅全程找不到机会插话,带人离开前恨恨瞪了萧明之一眼,回府后在书房待了一下午,洋洋洒洒写了近万字弹劾靖王的奏折,称其越俎代庖,有不臣之心。
可惜燕瑾年不是燕帝,深知居安思危的道理。
奏章百里加急送进邺京,等来的却是一道委任书。
永清元年,燕瑾年效仿前朝,增设大司马一职,授靖王兵符,掌兵权,夏德毅协助,如意见相左,须以萧明之为准。
不仅如此,他还力排众议,向世人公布了当年萧怀雍与萧琮陷入埋伏的真相,赐其“忠武”二字,而先帝、及以贤国公为首的参与者将永远刻在大燕的耻辱柱上。
且不说夏德毅接旨后有多气急败坏,彼时影卫刚把从前的将军府打扫出来。
夏德毅自恃身份,不愿入住旧址,另择了一处府邸,反倒趁了他们心意。
一别经年,将军府院内竟无半根杂草,只是久无人居,少不了落些浮灰,显得冷清空荡。
萧明之攥紧明黄色圣旨,对着满园落雪怔怔出神,许久才道,“我想去看看他们……”
谢澜无声将他抱进怀里,唇瓣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耳廓,“我陪将军一起。”
萧明之父兄的衣冠冢建在一座风水极佳的小山丘上,向前的道路愈发崎岖,谢澜二人把马拴在山脚下,选择步行。
他们提前购置了上好的香烛跟纸钱,还有边城独有的烧酒,一同带了过去。
石碑干净整洁,一如萧氏将军府。碑前有一香炉,里面积着厚厚一层香灰,旁边还有盘色泽金黄的烧饼,看新鲜程度应该是最近才放过来的。
谢澜跟着萧明之跪下,虔诚的拜了三拜,然后望着他沉默的侧影轻声道,“怀初,世人从未忘记萧老将军。”
此处和将军府整洁的样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萧明之指尖一寸寸滑过石碑上篆刻的姓名,眼底滑过一抹怀念,将带来的酒摆在坟前,随后席地而坐,抱着留给自己的那坛自饮自酌,絮絮说着十年间的见闻。
古人认为万物有灵,他无意把那些糟心事说与亲人添堵,能说出口的一下子少了许多,其中谢澜又占了很大一部分。
谢澜听他提到自己,紧跟着开口,很郑重的承诺道,“萧老将军放心,余生澜定当竭尽所能护将军周全。”
怀揣心事的人总是更容易醉些,萧明之脸颊酡红,将额头抵在石碑上喃喃低语,期间恶人格出来了一会儿,重复着与主人格相似的话,只是语气更强硬些。
北上以来,两个人格的切换频率逐渐降低,大部分时间掌控身体的都是主人格,也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外面天寒地冻,谢澜担心继续待下去会感染风寒,在萧明之耳边温声劝了几句,说好下次再来,便将人用鹤氅一裹,打横抱起,缓步朝山下走去。
天阙城的一切逐渐步入正轨,除却休沐,两人大部分时间都过着将军府至练武场两点一线的生活。
倘若某些既定轨迹无法更改,那么西戎撕毁合约便是板上钉钉的事,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岁暮在即,年味随处可见,挂门神,糊窗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谢澜听说城南新开了家糕点铺子,做的鸳鸯酥和糯米凉糕最是一绝。
左右无事,他便拉着萧明之去买,沿路逛过各色摊市,很是惬意。
萧明之眼尖,瞧见有卖手绘面具的,起了点玩闹的心思。
他刚拿起一只尖耳雪狐,远处一前一后突然蹿出两人,后面那个灰头土脸,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喘着气,边跑边喊,“抓贼了!他偷了我的荷包!!”
两人横冲直撞,掀翻不少摊面,若非谢澜拉了萧明之一把,他也险些被撞到。
萧明之微微蹙眉,把挑中的面具塞进他怀里,头也不回的道,“我去帮忙抓人。”
谢澜啧了一声,看着不太满意的样子,又随手挑了只漂亮的揣进怀里,抛给卖家一锭银子,飞身跟了过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