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殷无极见他不答,又执着地换了种问法:“当年你飞升之时,到底看到了什么?你说话向来负责,哪里会随便声称‘天路不通’?”
谢景行亦不可回答。
天道入魔这句话,他当时是作为遗言说给道祖、佛宗的,已是孤注一掷。就算在圣人识海里,此时说出,以他低微的修为,定会招来天道。
殷无极身处尊位,他能听,他不能答。
殷无极见他沉默,心下愠怒,冷笑道:“好,你当真什么也不说?圣人不屑与魔为伍,我早该知晓的。”
他的语气激烈,仿佛有火星迸溅。
谢景行:“……”
他恨恨:“好,不答是吧,那我自己找答案。”
谢景行见他又要发疯,神经突突直跳,道:“别崖,我是不能说,你别闹的太过。”然后,他指向天上,示意天道忌讳。
然后,他似是嗔怪似的瞥了他一眼。
谢景行这副身体容貌姣好,比起曾经清绝的圣人,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温柔秀雅。他的身姿如修竹,纤瘦有余,抱在怀里却很轻,有种病态的脆弱。
殷无极轻轻地抽了一口冷气,于是轻手轻脚地揽住师尊的腰,把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道:“你现在怎么一碰就碎?”
然后,小狼狗似是不满地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甚至还磨了磨牙。
“……怎么,得了机会,别崖反过来催促我修炼了?”被蛮不讲理地啃了一口,谢景行气笑了,“帝尊都多大了,怎么非来折腾我?”
埋首在他怀中的帝尊,明明是五洲十三岛第一人,此时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胡乱找着话头与他吵架,非得惹他,疯狂刷自己的存在感。
“你太弱,又如何受得了我的折腾?”殷无极却似笑非笑,在他耳畔吹了口气,“我碰你一下就抖成这样,圣人虎落平阳,如此属实不该啊。”
“……”反而被徒弟调戏了。
圣人重生后七情烧灼,性格颇像早年的天问先生,自然也懒得端曾经那副无喜无怒的冷淡面孔,既是被调戏了,自然也是要找补回来。
他用纤细的手指滑过殷无极昳丽的侧脸,却想起他情绪激动时,那蔓延半张脸的血色魔纹。
“别崖不是问我,为何不敢看你吗?”谢景行反复勾勒他秀丽下颌的轮廓,笑了,“帝尊甚美,容易教人犯错,我不敢见……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