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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债难偿(2 / 3)

谢衍的剑,不带如此深重的杀意。他的剑雅正,仁德,慈悲。

而如今的谢景行,却像是要以剑斩天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反意。

如残雪,似长风,自浩浩洪荒而来,狂傲至极。

“到底还是年少。”白相卿失笑,却是极为欣赏这般心境。

修道之人本就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

白相卿自己的不争,也只是对这泱泱仙门心灰意冷,沉默隐世,也是效仿上古楚庄王,等待某日渡劫成圣,一鸣惊人。

可当他与谢景行相处三年,才稍稍窥破当初想法,竟是出自天真的逃避。

若是洪流将至,他放旷山水,隐世不争,又有何用呢?

金丹期的雷劫并不凶猛,照理说,只要心境无错,加之法宝足够,安然渡劫毫无问题。

而应在谢景行身上,却显得有些诡谲奇异。

天空中有怒雷狂奔,万马齐喑。

谢景行一身儒门白衣,长袖在劫雷中飘荡,仿佛临江之仙,要迎风羽化而去。而他身上那股仙神之气,淡漠而冰冷,又真的像是圣人俯瞰川流。

下一刻,他举起了手中的树枝。

只是一劈,剑意凛然如雪,从虚空而来!

余波如贯日白虹,穿过不舍昼夜的流水,然后刺入长空,直指天道,与浩荡劫雷相抵!

树枝不能承受这种重压,碎成齑粉,于是谢景行张开手,任由粉尘从他手中飘散,如涣然流沙。

劫雷散去,那原本灰蒙蒙的天空重回澄澈。

谢景行回过头看向白相卿时,唤一声:“白师兄。”

“恭喜师弟,金丹已成。”白相卿荡气回肠的心绪还未平复,洒脱笑道,“景行师弟这一剑,已有师尊几分真传了。”

谢景行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海浪,道:“还早呢。”

他如今修为太低,空有剑势而已,当然比不得当年山海剑出,天地皆动。

如今,他以金丹期修为可以应付元婴期,甚至更高的的化神。但是再上层的境界,却要使用迂回手段,不可硬碰硬了。

但当年谢衍是天生圣人,修为从无瓶颈,他兵解重修一次,总不可能比当年的速度还慢。

谢景行停顿片刻,看着自己纤细苍白的手腕,又觉体内灵脉滞涩,心想:这具身体虽说根骨极佳,但着实弱了些,还需再另想主意。

黄昏时分,微茫山下了葱茏细雨,水声划过树叶,庭下积水空明。

谢景行本是去稷下学宫,代替白相卿讲学。儒门除却风凉夜外,还有几名小弟子,大多是白相卿捡回来庇护着的。

白相卿修为虽高,却着实不会教人,几个小孩儿便在风凉夜的指导下跌跌撞撞地修行。

不过儒门清净,如同世外桃源,他们哪怕修为不高,也没有灭顶之灾,惫懒一些倒也无妨。

但仙门大比在即,谢景行总不能孤身一人前去,自是要带宗门弟子,便容不得他们偷懒。

“今日课程,我可讲明白了?”谢景行手执戒尺,走过正伏案思索的几名弟子,然后点中一对正在案下互掐的姐弟,“阿彻,你来说说。”

“小师叔!”司空彻本在开小差,惊了一跳,立即站起身,“小师叔说,大道三千,本无高下对错,只以适合二字为先。”

答完,他还幽怨地瞥了一眼正在窃笑的孪生姐姐司空娇。

“不错。”谢景行见他的小动作,也不戳破。

“圣人有言,筑基重在基础,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不以枯燥无趣而退却,勤学苦练,方得进境。金丹始于趣味,诗书礼易、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数,择善道而从之。元婴则始悟大道,通义理,识本心,立志向,方知人而为人。”

他说罢,那原本在折纸的天才少年陆辰明便抬起头看着他,不发一言,却若有所思。

“景行师弟说的不错,师尊曾言,多读书,拓眼界,知礼节,炼心性,大道从此始。”

白相卿不知何时已经在旁听了,他手中提着一扎桂花糕,对他们招招手,温和笑道:“差不多下课了,来吃点心了。”

谢景行见他蹲在一侧,毫无形象地宠孩子,气笑了:“师兄若是一直这么宠他们,又何来进益?”

“小师弟也太严厉了。”白相卿摸了一下鼻尖,笑了,“当年师尊待我们也不过如此了,年轻人,就该活泼好动些啊。”

谢景行一顿,心想:那是因为他曾经太宠徒弟,却偏生纵出了个叛师逆徒来,怎么拴都拴不住。从此,他带三相难免严厉几分,也总是保持着师徒之间的距离。

谢景行离开学宫时,天色更晚,微茫山的细雨却丝毫未停。细雨湿流光,有飘零梨花,顺着环绕儒宗的清泉流入山间溪水。

谢景行撑开伞,走入细雨之中。

儒门君子的身形匀称清瘦,宽袍大袖下遮掩的一双手如玉雕,他不像方才教导弟子时的温和,容貌在细雨的浸润下,淡漠冰冷,仿佛仙神。

儒门修真吸收天地灵气,不必刻意端坐蒲团,而是以万物入心,参悟大道。

谢景行一入金丹,就感觉到心境波动,竟是生出些许不甘。

而这不平郁气,则是来源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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