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入魔。
对于魔来说,魔种乃是极其重要的存在,算是他唯一的标记。若是旁人动了他打上印记的猎物,便会遭到大魔不死不休的追杀。个中含义,在修真界的种种传言中,却是颇为旖旎。
谢景行弄不明白他这混账徒弟的态度,又在短时间内第二次见到师门阋墙,比起身体的疼痛,他才是那个要被气到吐血人。
他沙哑地道:“不要……”却不知是在对谁说。
殷无极面临剑阵威慑,却是漫不经心,因为他一句沙哑的呼唤回眸,细致地将谢景行护在结界里。
等到心满意足地把猎物保护好,他才转身,漫不经心地笑了:“天真,以为本座右手废了,就有击败本座的希望了吗?”
白相卿右手勾在琴弦上,也是动了真火,道:“你若是还对师尊有一丝尊重,就放了景行师弟,否则即使好脾气如在下,也要发怒了。”
他平日懒散的模样消失无踪,白衣黑发在烈火之中狂舞,怀中的七弦琴通体泛着流光,仿佛谪仙临世。
沈游之挑了挑眼角,手持玉笔,胜似寒刀。他冷笑:“帝尊既然在师尊灵前闹事,便把命留下吧。”
风飘凌操纵剑阵,将这十里梅林尽数笼罩其中。他的脸上霜寒覆盖,道:“你欲夺他,逼他入魔,莫不是以他为师尊替身——”
他入门最久,自然能察觉这位殷师兄少许心思,他像是被自己的猜测气的发抖,咬着牙道:“如若如此,我必杀你!”
殷无极黑发披散,眸色赤红,黑袍翻滚如浪。
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潇洒而霸道,孤绝又高远。
他却看着风飘凌的脸色,淡淡地笑了:“是又如何?”
殷无极不欲解释,比起让他们知道谢景行的真实身份,拿师弟做师尊替身这种误会,反倒对他有利。
左右他在仙门又没什么好名声,再烂一点也无妨,他不在乎。
谢景行正被魔种折腾的喘不上气,听他这么意气扬扬的一承认,更是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仙门礼教森严,儒门更是礼乐严苛,又以师徒与血亲最是禁忌。
拿师弟当师尊替身这种事,就是在师门不伦的边缘反复横跳,更别说他还对圣人谢衍有觊觎,三相估计得三观尽碎,恨不得杀了他。
不见面倒还好,活在记忆里的殷别崖有多漂亮可爱啊,这一见便给他搞出大事来,弄出大型师门危机。
这孽障玩意儿,真的能气死他!
儒门三相悚然色变,被他大逆不道的心思彻底激怒,恨声道:“殷、无、极——你怎么敢!”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侮辱师尊!
“不服?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抢不到的。”殷无极侧头,看着勃然大怒的三人,嗤笑道,“一个个来太麻烦了,一起上罢。”
夤夜,十里梅林,红莲业火。
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一柄通体漆黑的古朴长剑。
魔道帝尊的声音狂傲,谈笑间尽是自傲:“剑者,百兵之君。本座的无涯剑曾与谢衍的山海剑并称‘双绝世’——”
“此去经年,你们之中可有人,能接下我洪荒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