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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你上岸(2 / 3)

无极的右手,此时却以不自然的状态垂落,骨节变形,腕部青紫一片。看上去,是被人生生扭断的。

帝尊为停下自己的杀戮,不惜硬生生拧断自己的腕骨。可他面色淡然无波,自废右手,就如折断一根筷子那般轻易。

谢景行愕然,嗓子沙哑破碎,几乎说不出完整的音节:“你做什么……”

殷无极冷冷地道:“你想死,没那么简单。”

“谢云霁,被幽囚的数百年,你知道本座是怎么过的吗?”

“九幽之下无光无声,不知白天黑夜,不知时光流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能想象吗,在那湿冷的黑暗之中,本座的四肢被寒铁锁链封住,琵琶骨被穿透,无论如何挣扎,皆是动弹不得的滋味,好似一具枯骨,冷,太冷了!”

“所以本座只能沉睡,有时候一睡,便是数十年,梦里全都是你穿心的一剑,醒来后却在九幽之下,只是孤独一个人,数滴落的水滴。”

“每一次我撑不下去,我就想着你的脸,嘴唇一碰,好像能咬碎你的喉咙,我疯狂地念你的名字,几千遍,几万遍。我几乎时时在想,我什么时候能亲手杀了你,让你也尝一尝我受过的苦……”

一字一句,凶戾异常,全是带血。

谢景行听他的控诉,仿佛刀割肺腑,肝胆寸寸尽碎。

“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魔的右腕不自然地垂落,哪怕神色平静,气质端华雍容,笑容背后却隐藏着岁月煎熬出的沉沉疯癫。

他慢条斯理地笑道:“我又不想杀你了,我要你活着。”

谢景行侧眼看他,眼角却有些微薄红,白皙的脖颈上是一圈青紫色的指印,明明差一点儿就被夺去了性命,嗓音破碎,说不出话,却依旧无声地凝视着他,目光清冽如水。

殷无极被这眼神看的越发癫狂,殷红的眼眸仿佛滴血,暗火幽幽燃烧,如同罪孽,里面映出地狱之景。

谢景行握住他右腕变形的骨,用灵气慢慢地替他止疼。“你从少时起,便是颠沛流离 ,对人狠,对自己也狠,时过经年,怎么还是没改?”

他是至情至性的魔,爱的暴烈,也恨的刻骨。

“不改又如何?世上又有何人能伤的了本座。”帝尊眸光低垂,掩饰住自己瞳孔的摇动,故作自负地冷笑,“怎么,转世重生,竟然让冷心冷情的圣人,开始同情我了?”

谢景行还被他钳着腰,坐在他膝上,却是微微倾身,抚过他后脑如绸缎般的软发,像是在顺毛捋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儿。

被这样抚摸着,他忽的阖眸,眼睫盖住那绯色,竟然有两行血泪自脸颊蜿蜒而下。

“殷别崖,你怎么都要哭了?”谢景行拭过他的血泪,反复摩挲他的小漂亮脸上蔓延的赤红魔纹,低叹一声,“不改便不改,我又没怪你,你红什么眼睛啊。”

殷无极瞳孔紧缩,只觉喉头堵塞。

他的先生疾言厉色时,他冷笑以对,恨得发疯。可他只是予了一点温柔,就足以让他痴狂疯魔,一败涂地。

谢景行伸手摩挲他侧脸若隐若现的魔纹,并不觉他疯魔的样子狰狞可怕,反倒只觉他蹙眉的模样,实在是太痛,太招人怜。

他的徒弟,终生为命途所苦,为天道操纵,困于天地樊笼,求出不得。

所以,他想渡他成圣,拨他命盘,教他一生苦悲得以逆转。这是他从未诉之于口的飞升初衷。

谢景行如今修为低微,却生来有圣人的孤傲与从容,不知是因何,他轻声道:“苦海无边,别怕,师父渡你上岸。”

“谁要你渡了?”殷无极被激怒了,他向身侧扬手一掌,几乎将右侧的十里梅林皆数碾平,“我早就回不了头了,都是因为你,谢云霁!”

他最恨的,便是他的九死无悔,以身相殉!

他只手遮天,支起结界,阻隔一切窥伺,连天道都不可越雷池一步。

只是转眼间,漆黑的火焰漫上凉亭的石阶,所掠之地,皆为粉尘。

谢景行亲眼看着千年前他手植的白梅,在殷无极的魔气之中枯萎,凋零,化为灰烬。

他的一怒,山河皆寂,尘与同灰。

在烈火之中,殷无极却揽着他,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暴戾恣睢的外表下却透出软弱来,好似多年前,伏在他怀中寻求安慰的孤戾少年。

“奉劝帝尊,心魔勿动。”见他眼中染上癫狂,魔气如同失控一般恣意倾泻,谢景行倾身逼近,目光好似锐利的剑,“你难道要烧了儒宗?”

见谢景行拽住他的领子,殷无极微微仰头,却是噙着破碎的微笑:“烧了又如何?怎么这么看我,觉得我疯了?”

“疯了又如何?疯了好啊。”玄袍魔君以手覆面,那样畅快淋漓地大笑道,“我可以做一切妄为事,无视一切世俗攻讦。哪怕我在这里抱了你,与你重温旧梦,甚至当着儒门三相……你也不能反抗,难道不是吗?”

“说什么疯话?”谢景行却是当真忌惮起来了,他知道自己修为不足以拦他,用手抓着他的广袖,极尽克制地道一声,“帝尊是君子……”

“什么君子,本座才不是君子。”殷无极埋头在他的颈间,压抑道:“和我回魔宫,儒门三相护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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