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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天路不通(1 / 5)

九幽之下,光与声都无法抵达的深渊,连骨髓都能冻成冰。

昔日一统北渊的魔道帝尊殷无极,如今只是一个人的囚徒。

大魔苍白的手腕与脚踝上扣着拘魔锁,寒冰铁链层层缠绕,抑制他失控的魔气,最狠的一条,穿过琵琶骨,几乎与他的血肉长在一起。

那些铁链被楔在九幽崖底的石壁上,确保他无法破狱而出。只要布下囚魔大阵的主人念动法诀,便能将他凌空悬吊起来,给他些苦头吃。

上次仙魔大战后,殷无极战败被擒,圣人谢衍将他幽囚于此,已将近三百年。

万魔之魔,是世间最危险的一把火,天地也拘不住他,唯有以九幽为牢,玄铁为锁,圣人为牢头,才能将他困在身边。

遥远处,白衣人提着灯而来,一束光芒盈盈,照亮了永恒的夤夜。

殷无极似乎被脚步声惊醒,眼皮微掀,心中仍默数那岩壁上滴落的水滴。

他不用去看,便知来者是谁。

此地连道祖、佛宗都不能接近,唯一能踏足九幽之人,唯有他仙门大权独揽的师尊,圣人谢衍而已。

“别崖醒了?”来者的声音淡漠,却若有若无,像是长叹,“这一次睡了多少年?”

玄衣散发的魔君看过去,带着恨意冷笑一声,绯眸中是干涸的血。

圣人像是从熹微灯火中走出,白衣融着一缕暖色的明光,哪怕他行于最幽暗处,依旧光风霁月,衣袂纤尘不染,如临江仙神。

“……圣人贵人事忙,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是想起来看本座了?”殷无极的嗓音宛如磨砂般嘶哑,像是多年未说过话,“十几年,连个影子都不见,本座还以为你死了呢。”

“例行公事,前来教化魔君。”谢衍停了一下,脚步似乎有些迟钝,他静静站在黑暗中,良久才道,“怎么,帝尊盼着我死?”

“死,那有什么意思,你得活着,直到本座来报复你。”殷无极的绯眸中仿佛永远烧灼着幽火,他抬起下颌,傲慢冷笑道,“谢云霁,教你失望了,我天生罪骨,心魔缠身,怎堪教化?如今,我依旧时时想着——亲手弑师,饮尽你的血,才算是痛快!”

谢衍执着琉璃灯,照向他的囚徒。

光芒将这阴暗的角落照亮,也照出白衣圣人的神情。不像从前那样冷硬锋利,意外地有些温柔之色。

谢云霁今天有些不一样。魔君心中想着,掀起眼帘瞟去,却是与谢衍的漆眸相触,一时间便挪不开眼。

他们如同镜面相望,光影倾斜,照出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一师一徒,一站一跪;一人自由,一人幽囚。

亲传师徒,是骨肉至亲。两千年,同道殊途,纠缠折磨,却落的如此惨淡收场,何其讽刺。

谢衍走近,如深潭静水的空洞眼眸,终于有了神采。他移过灯,似乎想要再仔细地看一眼他,记在心里。

火光在琉璃灯盏上跳跃,影影绰绰,照出他的爱徒如今模样。

哪怕被幽囚数百年,魔君昔年那昳丽艳绝,如荼蘼盛放的美,也未曾减损半分。

殷无极抬起魔魅近妖的赤瞳,披散的墨发如流水,蜿蜒在绘满血色咒文的玄色衣袍之上,依稀可见他登临北渊魔洲帝位,紫气东来,万魔山呼万万岁时的尊贵雍容。

他跪在他的面前,迎着灯火,一眼望来的模样,如同烧不尽的炉心火,道不尽的惊心动魄。

比起曾经,帝尊那如三秋风月,言笑晏晏的温柔模样,他已经苍白许多,疯狂许多,狰狞许多 。

谢衍微微合起眼眸,却想道:这都是师长之罪。

就算时光凝滞,容颜依旧,碎裂一地的师徒关系终究难以修复。

谢衍弯下腰,突然伸出手,想要如曾经那样抚摸他的脸颊,却又止于殷无极偏头躲避的动作。

他蓦然一僵,收手背在身后,几乎颤抖着攥紧了拳。

“这样挑衅我,看来别崖是想吃些苦头。”谢衍开口,话语却是冷冰冰的,沉静如无言山脉,“你总是这样不听话,我又怎会放你出去?”

“出去?”殷无极又笑了,淋漓酣畅,几多疯狂,“圣人最好关我一辈子,你胆敢放我出去,我再回魔宫之时,定将挥师百万,踏平仙门——说到做到!”

“殷别崖!”谢衍拂袖,俨然是被他气笑了,“不长记性!你还想再加三百年刑期?”

“那又怎样?”殷无极撩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瞥他,话语低沉惑人,“师尊是要揉捏我元神,还是把我吊起来,玩弄我,欺负我?还是 ,圣人觉得仙门寂寞空虚,还不如坐在我身上摆腰来的快乐,特地来找我这个逆徒乱/伦私通吧?”

谢衍的表情暗下来,伸手一指,把锁在他身上的沉重铁链略略松了松。

“……你的臣子,都还在等你回去,完成你未曾做完的事情。”谢衍突兀地说了一句,却又住口,叹道,“快三百年了,北渊洲只认你一位君王,无人可以替代。”

“说这个干什么?我又出不去 。”正是凶兽放风的时刻,殷无极活动了一下手腕,只觉骨头都要生了锈,情绪自然不怎么好。

他冷笑道,“谢云霁!原是你看厌了我,觉得我是个烫手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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