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猜得不错。
徐家小姐的手帕交正是楚清月。
赵歆羽道:“诗会前夕,公主曾派人找过楚小姐,似是问了一些你从前的事。清晚,你说她们会不会是串通好的?”
楚清晚沉思片刻,摇头:“不会,若是提前说好,柔嘉公主的脸变成这样,她第一个要问责的就是楚清月。”
但柔嘉公主毫无动静,她甚至将注意力放在府中伺候的人身上,满心等着宝琴好起来问个究竟。
既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楚清月通过柔嘉的打探推测出端倪,将计就计想给楚清晚一个狠狠的教训。
赵歆羽顺着她的思路分析,深以为然。
须臾,她又拧眉道:“毁容事小,这罪名若成了谋害公主,那可是杀头重罪,你与楚小姐的仇怨,竟到了这种地步么?”
楚清晚不置可否。
她和楚清月的纠葛,大抵从被抱错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争斗不休。
五年前的账还没算,这又多出一桩,她若不“回礼”,倒显得软弱可欺了。
赵歆羽担忧:“以牙还牙未尝不可,但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万一被反咬一口,吃亏的还是你。”
楚清晚冷冽扯唇:“没有证据,让始作俑者亲口承认不就好了么?”
赵歆羽问:“你要直接和楚小姐对峙?”
楚清晚摇头:“毒是青竹下的,而青竹是徐小姐送去的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应该去问徐小姐,不是吗?”
赵歆羽稍一思索,恍然大悟:“你要主导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楚清晚扬了扬眉。
赵歆羽又问:“那你要如何让徐小姐承认?”
楚清晚道:“她们既用上不得台面的阴损招数,我自然也有特殊手段。”
赵歆羽凑近了一些:“你打算用什么法子?”
楚清晚神秘一笑:“保密。”
赵歆羽不再问,与她闲聊片刻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楚清晚又拿了两盒丸药给她。
赵歆羽没接:“我家前日来了个南国的商人,我才知道你给我的这丸药乃是‘益颜堂’的‘美容丸’。”
益颜堂在南国颇负盛名,美容丸是其最赚钱的保养圣品,产量少,定价高,说是千金难求也不过分。
楚清晚看着她:“所以呢?”
赵歆羽道:“此物贵重,我虽帮了你,却不值当如此相谢。”
楚清晚轻笑,打趣道:“我还当你要说这玩意儿是假的呢。”
赵歆羽连忙摆首:“怎会,我……”
话没说完,楚清晚就将盒子塞到了她手里:“给你就收着,这也不完全是谢礼,就当是我交朋友的方式吧。”
“我拿这个不花银子,你用完了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
赵歆羽惊讶:“不花银子?”
楚清晚含混地道:“我与益颜堂的掌柜有些交情。”
赵歆羽信以为真,紧了紧手中盒子道:“我交了你这个仗义的朋友,往后有事只管知会一声,能办我一定办妥,不能办我想办法。”
楚清晚失笑,亲自将她扶上了马车。
把人送走后,楚清晚唤了卫战,附耳吩咐一番。
卫战听罢,冰块脸有了一丝裂缝,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张又作罢,最后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