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未来得及阻止,待反应过来时,楚清晚已收手退开。
楚清月膝盖剧痛,脸着地导致鼻子和额头擦破皮,她本能地用手撑着,牵动割腕的伤口渗出血来,疼得嘶嘶抽气。
柳氏心疼得都要碎了,忙不迭地去扶她:“月儿你怎么样?流血了,疼不疼?快先起来。”
楚清月的脸愈发白了,随时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站起来喊了一声“姐姐”就伏在柳氏肩上哭。
叶辰轩呆滞地看着楚清晚,觉得她更陌生了。
楚骁和楚怀安从惊愕中回神,勃然大怒。
“孽障!你这是当街谋杀!”楚怀安怒斥,“她是你妹妹啊,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今早二弟为你说了许多好话,我还当你有点良知,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残害手足的事!”楚骁似是对她很失望。
楚清晚冷嘲:“少拿你们的恶心嘴脸膈应我,谋杀?残害手足?怎么,你们是都盼着楚清月早点去死么?”
父子俩同时噎住,四目喷火般瞪着她。
楚清晚负手而立:“我这人最受不得冤枉,既然说我推了人,不坐实了,岂非对不起你们的责难与辱骂?”
“今日就当是警告,楚清月,你给我记好了,再跑到我的府宅来犯贱,我会要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现在,你们给我滚!”
一声暴喝,将几人震得哑口无言。
楚清月的哭声止了一瞬,抽抽搭搭地说:“娘,我好疼。”
柳氏顺坡而下:“先带月儿看大夫要紧,这孽女回头再收拾!”
几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楚清晚一转身看见了老太爷,她登时表情一僵:“爷爷……”
老太爷和蔼地道:“刚刚那么强硬,怎么一转眼变成只鹌鹑了?”
楚清晚心有戚戚:“您……都看到了?”
老太爷点了点头。
楚清晚忐忑地问:“爷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她们!”老太爷毫不犹豫,欣慰地道,“我们晚儿会保护自己了,爷爷很高兴。”
楚清晚眼眶一热。
老太爷拉过她的手回屋:“楚清月霸占着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还不知足,总要往你身上泼脏水,割腕也好,摔倒也罢,都是她的报应。”
今早楚骐来时,与他说了割腕一事,他本想回府瞧瞧又是什么幺蛾子,不想还没出门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倒是不必去了。
楚清晚低声问:“爷爷不怪我下手重吗?”
老太爷道:“有些人就是要狠治才会长记性。”
楚清晚鼻尖发酸。
爷孙俩的声音逐渐听不见,对门庭院里,林予吞了口空气:“楚神医好霸气!”
墨景郁唇边牵出笑意:“是她会做的事。”
那小妮子平日里爱笑,瞧着一团和气,实际性子硬着呢,这等送上门找打的,心慈手软就不是她了。
林予莫名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了一种与有荣焉的错觉,请示道:“那咱们还过去吗?”
早晨按摩时间已过,迟迟不见楚清晚,他们是准备去陶然居寻她的,未曾想楚家一家子杵在门口。
墨景郁已做好帮忙的打算,却见楚清晚一人就控住了场面,他便饶有兴致地旁观。
麻烦已解决,想来她很快就会过来了。
墨景郁敛眸:“回去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