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婵……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日升月落,意识混沌。
自发现有人进入自家之后,宋青婵就被人打晕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时,身边传来了磨刀的声音,她强忍着刺眼的光,睁开眼,看到个络腮胡的大男人正将手中的刀磨得锃亮。
这个男人,宋青婵从未见过。
她挣扎了下,手上脚上都被捆住,无法动弹,麻绳磨着手腕,有些疼,磨破了皮。
磨刀的络腮胡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阴沉沉笑了声,“宋姑娘昨晚上睡得可还好?”凶戾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样。
宋青婵稳下心神,也不挣扎了,平静问:“你是何人?”
络腮胡随便就坐在了井边上,“我是谁?嗤,宋姑娘应当很好奇我为何会绑你吧?”
晨光落下,将他的刀身反光,晃得人眼睛疼。
她眯了眯眼,没做声。
络腮胡冷笑着继续说了下去:“怪也只能怪你命不好,和谁扯上关系不好,非得和周朔扯上,死了也活该!”
阿朔?
这个男人竟然是与周朔有关。
络腮胡晃了晃手上的刀,“看见没,会儿我就让你和你男人都死在这把刀下!不过……”男人啧啧两声,目光在她姣好的身段和脸蛋上看着,“你这女子生的倒是好看,要不你跟了老子,老子就饶你命。”
“你和阿朔怎么结的仇?”宋青婵不答应,反倒是问。
许是络腮胡觉得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了,而他约的人又没来,正巧无事,就回答了她:“我和我兄弟们本想在岐安府捞笔就走,谁他妈知道府衙派人来将我们都给灭了,我那么多的兄弟都死在姓周的手上,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络腮胡咬牙切齿,刀下去,将磨刀石劈开条裂缝。
这下子,宋青婵倒是全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是那群土匪里苟活下来之人。
应当是昨日周朔回来找她时,被他给瞧见了,想要用她来威胁周朔,这才有了昨晚夜闯她家的事情发生。
宋青婵抿着红唇,慢慢合上眼,不与他说话了。
她心底里担心起周朔来,要是他真的来了受到威胁……该如何是好。
她抿紧了唇瓣,身边男人的笑声,听得她直想作呕。
今日大早,络腮胡就让人把宋青婵头上的簪子给周家送了过去,指明了要周朔个人过来,要是敢叫人,他就能随时要了他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的性命。
昨日他可是瞧见了,周朔对这个姑娘宝贝得紧,定然是舍不得。
等人来了,络腮胡就以宋青婵为饵,威胁周朔自残,他不信负伤状态下的周朔还能是他的对手?周朔的命,必须要死在他的刀下,方能告慰同他起来岐安府的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少整片刻,宋家大门被人脚踹开。
陈旧木门,在这刻彻底报废殒命,四零五落倒在地上。
闭目养神的络腮胡和宋青婵同时睁开眼,看从外走进来的男人,身杀气凛然,完全阴翳的眉眼,将气压压得极低。
出鞘长刀,锋芒毕现,直指络腮胡。
黝黑的眼只要看眼,都像是被刀子刮过样,络腮胡这种手上沾过不少人命的,心头都不自觉颤抖了下。
这不过是府衙里个小捕头罢了,不过是仗着身蛮力,能有什么可怕的。
况且,他手里还有周朔的命门……络腮胡持刀,把扯住了宋青婵的头发,刀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嘶。”磨了宿的刀锋极快,只是轻轻从她的脖子上擦过,道鲜红的血痕从刀刃上悄然划过。
刺目得让周朔红了眼。
他攥紧了手中的断刀,骨节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放人。”他声音沙哑,股煞气铺面涌来,叫人喘不过气。
络腮胡反笑,“周捕头,放人可以,但我六十二个兄弟的命,你拿什么来偿还?你要是不偿,我就拿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来偿了!”
“阿朔,莫要听他的。”宋青婵动了下,刀锋进了脖颈中点,虽然疼,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上下。
她怕自己会乱了周朔的心。
“青婵,别怕。”周朔说,他又看向万恶的络腮胡,语气冷厉骇人,“你要我的命来偿?”
“我当然要你的命!不然我费尽心思绑了这个宋姑娘作甚?”
“男子汉大丈夫,将女人牵扯进来作甚?算什么男人?想要我的命,有本事自己来拿!”周朔眼眸更深更黑,黑不见底,怒火却已经烧起。
宋青婵从未见过周朔恼怒。
他性子向都极好,虽然有时候冷着脸不说话,却并没有生气,也不吓人。
但此刻,她才知晓,他这样的男人恼怒之时,究竟是什么骇人模样。
什么凶如悍匪都足以形容,那真真像是浑身沾满血的修罗,杀意环绕。
宋青婵指尖紧,早就知道络腮胡的打算,她却不愿意让周朔为自己冒上丝的险,她垂眼,络腮胡抵在她脖子上的刀身分未减。
要是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周朔为难。
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