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就是万家灯火,东濮的百姓们人人笑脸洋溢,远处青山连绵不绝,远远还能听见贩夫走卒的吆喝声,和孩童爽朗的笑声。
二人相视一笑,顾漫青耳边染上微粉,“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守护在你身边,看着东濮能有太平盛世的一日就足够了。”
她如今已经是公主,又有济宝斋和无数钱庄在手,地位金钱一样不缺。
她只想帮墨裘卿完成他的宏图霸业,看东濮盛世,让无数百姓脱离水火之中,也就不枉她来这儿一遭。
墨裘卿目光微动,从身后抱住她的腰,附耳低声道:“该给你的,本王一样都不会少。”
二人在城墙上站了许久,日落西沉,顾漫青却紧紧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半个月过去,顾谏此去杭州,便再没有音讯。
“这么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半个月按理应该已经到了杭州,为何爹还没有信回来,我去王府问一问。”
顾漫青
挂念着顾谏安危,眼皮直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抵达王府,第一句就问了关于顾谏的事。
“王爷,您可有我爹的消息,已经去杭州半个月了,可是他一封书信都未曾传回。”
墨裘卿颔首,昭羽连忙把暗卫们日日呈报上来的书信,递给了顾漫青。
“顾小姐,这些都是暗卫们盯着杭州那边儿动静的文书,您若是担心国相大人,可以看一看。”
顾漫青连忙接过打开,一目十行,眉头微皱。
“一切……平安?”
她合上文书,心中的跌宕却未曾平息,总有几分说不出的不安。
昭羽看她神情不安,又说:“顾小姐,这些暗卫都是王爷手底下的,都是可信之人。”
顾漫青眉头舒展几分,指尖无意识捏紧了发皱的书信。
墨裘卿低眉瞥见她的手势,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安心,若是国相出事,本王第一时间就会知晓,让人传报与你。”
“多谢王爷,大概是我这几日想得太多了……”
“我们之间,不必言谢。”墨裘卿低声说着,挽起她微凉指尖,淡声道:“还是放不下心?”
“静不下心来,老是心慌。”顾漫青轻叹。
“无妨,本王带你去散散心。”
墨裘卿话音未落,宫里忽然传来圣旨,召见二人入宫。
踏入御书房,里面就传来皇帝的怒吼,迎面一本奏折砸了出来。
顾漫青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皱眉走了进去,跪下道:“不知皇上召见臣女有何事?”
皇帝见她来了,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折子咆哮道:“什么事你自己看,当然是因为你有个好爹了!”
提及顾谏,顾漫青心跳如雷。
她连忙抓起奏折打开一看,脸色血液消退,死死抠着奏折的边角说:“不可能,爹不是这样的人!”
奏折上写着,顾谏意图私吞赈.灾官银,被督察的官员抓到了确凿的证据,要求
皇帝立刻处刑。
皇帝起身在御书房里踱步,声音阴冷如雷,“怎么,朕册封你为公主,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折子你也看了,顾谏私吞赈.灾银两,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漫青脸色惨白,抓着奏折的指尖发着颤,心里那些预感全都成了真。
可顾谏并不缺钱,平日也是两袖清风,而且贵为国相,如履薄冰多年,怎么可能会昏庸到连赈.灾的银两都贪?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顾漫青根本找不到机会反驳,“臣女请求皇上再给父亲一次机会,臣女一定会查明真相!”
“用不着了!”皇帝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袖道:“朕不会再信任顾谏,朕心意已决,立刻通缉抓捕顾谏归案,抄了顾家!”
抄家!?
顾漫青猛地扣紧十指,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拖延时间。
皇帝冷冷吩咐道:“看在你为国有
功的份上,可以免除你的死罪,不过你必须关禁闭,为你的父亲赎罪!”
“皇上!”
“不必多言,立刻执行!”皇帝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涌进来,架住了顾漫青的胳膊。
一言不发的墨裘卿忽然大步走向皇帝,声线沉沉道:“皇兄!此事说不定另有隐情,顾相在朝多年,未曾行差踏错一步,为何忽然私吞赈.灾官印,只怕身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公然拦在顾漫青面前,侍卫这下都不敢动了,齐刷刷的看向皇帝。
皇帝彻底被激怒,脸色通红,指着墨裘卿的指尖微微发抖,“放肆!”
他低沉的音调仿佛带着迫人的怒意,咬牙切齿的像是要立刻杀了墨裘卿一般。
“朕纵容你太久,导致你忘了尊卑!朕下的旨意,你也敢抗旨?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御书房一片死寂。
所有人跪了一地,后背发寒,不敢细想皇帝这句话背后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