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傻眼了,结结巴巴道:“我是一时紧张,记错了!”
顾漫青挑了挑眉,“好,我再问你,你说我与你私定终身,可有信物或是文书为证?”
秀才理直气壮道:“既是私奔,哪里会有文书,不过我有一条你的手帕,可以证明我们关系匪浅!”
他从怀里掏出顾烟儿给他的手帕,这是顾烟儿让翘云半夜去顾漫青那里偷来的。
她本来想偷肚兜,但顾漫青作为现代人,穿肚兜很不舒服,早就改良了,翘云认不出改良后的,就没偷成。
帕子拿出来,连李嬷嬷都有些坐不住了,“小姐,那好像真是你的手帕!”
顾漫青幽幽盯着手帕看了一会儿,用袖子遮住了脸。
众人都以为她这是无话可说,羞耻的不敢见人了,顾漫青却从袖子里摸出一条一样的手帕,“这的确是我手帕的样式,但十分常见,京城随处可卖,我手里的帕子既没有丢,只
能说明是你偷偷买来诬陷我的,你为了栽赃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躲在暗处的顾烟儿目瞪口呆。
她明明把帕子偷了!
她并不知道,顾漫青半夜熬制药材根本没睡,看见翘云偷手帕后,她一大清早就让人去买了一条,以防不被。
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处,现在她可以确定,这秀才是顾烟儿派来的了。
秀才还想狡辩,被顾漫青冷声打断,“你无凭无证,让人如何相信你的话。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就这么轻易被我骗了?连一张能证明自己的文书都没弄到手,我看你也别读书了,趁早回乡种地去吧!”
秀才一个字答不上来,还破绽百出,众人早就看出他是在骗人,哄堂大笑起来。
顾谏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连忙叫出侍卫小厮,把秀才围住,狠狠踹了他一脚,“说,你到底是受谁人指使诬蔑我们大小姐,你要是不说,我们就把你送去见
官!”
“没有人指使我,都是我贪图大小姐美色,一人所为。”秀才看实在瞒不下去了,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他本想供出顾烟儿,可是顾烟儿抓走了他娘,还威胁若是不按照她的吩咐办事,就让他娘身首异处。
顾漫青看出他有苦难言的样子,若有所思。
“来人,把他给我送去官府严惩,胆敢诬蔑的我的女儿,我要他受到惩罚!”见他承认,顾谏扬眉吐气,直接叫来官兵把秀才给拖进大牢。
他对看热闹的人挥了挥衣袖,“都散了吧,不过是一场闹剧,我的女儿从未与人私定终身,她清清白白!”
众人散去,顾谏将顾漫青带进书房,目光深沉的打量着她。
被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这样盯着,顾漫青都没有一点感觉,悠哉喝着茶,一脸问心无愧的坦然模样。
顾谏摇头笑了出来,第一次觉得,他才刚刚认识这个女儿,“漫青,这么
久以来你受苦了,之前是爹不对,才不查清事实,就任由他们给你泼脏水,以后爹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
这歉意迟到了太久,顾漫青一点也不觉得感动。
她摸了摸湿润的眼角,知道这是这只具身体本能的反应。
原主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父亲的谅解,现在斯人已逝,说什么都晚了。
顾漫青想替原主了结心愿,便用她的口吻说:“女儿不会怪爹的,能当爹的女儿,是我的幸事。”
顾谏听的泪流满面。
顾漫青看着他深受感动的样子,心里很淡漠。
如果不是柳氏多年从中作梗,原主和父亲应该会相处的很不错。
不过顾谏能认知到错误已经很不容易了,柳氏多年经营,势力在相府根深蒂固,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她瓦解的。
擦干眼泪,顾谏叫来管家,“你去把青院收拾出来,让大小姐搬进去。”
管家露出震惊之色,
看向顾漫青的目光充满复杂,“是,老爷。”
青院本就是顾漫青本来的院落,华美宽敞,规格仅次于正院,顾烟儿做梦都想住进青院。
柳氏入府后,顾漫青就被陷害搬离了青院,青院也就此落锁。
顾漫青重回青院的事瞬间传遍整个丞相府,她搬进去的第一天,以前欺负她轻蔑她的人,都奴颜媚骨的赶来讨好。
他们都以为顾漫青得势只是暂时的,等柳氏回归,她还得让位。
如今青院重开,也意味着鸾凤回巢,后宅真的要易主了。
顾漫青最烦人多,看见有人想进来,她一点面子没给,直接让李嬷嬷把门合上,门闩插上,连人带礼物关在外面。
“我休息一会儿,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进来,给我用家法伺候。”
她躺在榻上,舒舒服服打了个滚。
别说,这床还真软,院子也够大,比之前那个茅坑大的破院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