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谏一下朝,就听小厮汇报了此事,急匆匆赶回府里。
果真看见秀才坐在大门口大放厥词,他两眼一闭,差点晕过去。
“来人,快去把大小姐给我叫来,看看她干的好事!”
顾谏对秀才说的话深信不疑,虽说顾漫青现在有所改变,但以往干的风流事,早就把名声臭烂了。
他拿来一箱金银,让人交到秀才手里,想着用钱息事宁人,不然他一世英明,可不能毁在顾漫青手里。
谁知那秀才看见金子,反而闹的更凶了,面红耳赤地说:“你们丞相府这是什么意思,是用钱打我的脸吗,我虽然贫卑,但我也是读过书的,绝不会收你们这臭钱!”
一番话,听的围观众人连连鼓掌,“好,有骨气!”
管家用手挡住脸,实在不敢面对众人的指点,“你开个价吧,到底要多少银子,你才能忘了这件事!”
“我与顾漫青早已私定终身,她就是我
的妻子,我一文都不要,我只要娶她!”秀才袖子一甩,昂头挺胸对丞相府唾了一口。
“混账,真是混账,顾漫青呢,她怎么还没来!”顾谏的老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顾漫青搓好了药丸,才不紧不慢来到门口,刚好和顾谏对上,她瞥见顾谏黑如锅底的脸色,眸光一闪。
看来这位秀才还是个硬茬,连顾谏这个相国都拿他没办法。
“爹,女儿来了。”
顾谏正在怒头上,张嘴就想骂她,可是一看见她与其生母相似的面容,还有满脸的镇定冷静,反而骂不出口了,哼道:“我问你,门外这秀才你可认识,到底与他有没有过私定终身之事?”
顾漫青从门缝里看了秀才的样貌,把原主的记忆过了一遍,果断开口,“女儿不认识他,此人一定是受人指使,前来利用女儿攻击相府的,爹明察秋毫,女儿相信爹绝不会受人蒙蔽,会还女儿一个清白。”
顾谏还是
有些怀疑,“此事关乎相府颜面,你可否发誓?”
顾漫青伸出三根手指朝天,“女儿可以起誓,若是撒谎,天打雷劈。况且女儿到底是相府嫡女,就算过去有出格之事,也绝不会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秀才。”
顾谏回想了一下顾漫青招惹的人,不是贵族公子就是世子侯爷,都不是普通人,这才彻底安心。
“既如此,爹绝不会让此人恶人毁了你的名声,爹让人把他赶出京城,永世不可再回京!”
顾谏能这么护犊子,顾漫青还是很感谢的,不过她更爱看欺负她的人,在她手里生不如死的感觉。
“慢着,爹,既然他想见我,还得是我亲自出面才能平息众怒,我出去会一会他,爹在府里等候好消息便是。”
府门大开,顾漫青缓缓走出,一身端庄矜贵的气质,看的外面的人都愣了愣。
怎么才几天不见,她怎么变的这么神圣不可侵犯,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顾
漫青?
在她嫡女风范的比较下,寒酸的秀才宛如她脚下的奴仆。
秀才看着她明艳的脸,看的吞了口唾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顾漫青,你总算敢出来见我了!”
顾漫青慢悠悠地垂下美目,淡然一笑,“哦?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没见顾漫青前,秀才心里想的还是闹事,一见到她,秀才就有点心猿意马,真动了想娶她的念头,这么美的女人,就算声名狼藉,娶回去也值了!
“我是你同床共枕的未婚夫,你怎么连自己的枕边人都忘了?”
四周一片哗然,顾漫青之前虽然名声败坏,但还没有听说她和哪位公子行了夫妻之实,看顾漫青的眼神更轻蔑了。
秀才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得意地摇了摇脖子。
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当丞相的女婿,只要娶了顾漫青,丞相也不会亏待他这个女婿,到时升官发财,美人在怀,岂不美哉?
顾漫青低低笑了一声,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的风度,“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何来夫妻之名?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未婚夫,那我问你,我的胎记长在何处,你可知道?”
秀才其实也是第一次见顾漫青,哪里知道她胎记在哪儿,挠着头半天说不出来。
旁边的人都在催促他,顾漫青的眼神也似笑非笑,秀才脸色憋的通红,胡诌道:“在你的腰上!”
顾漫青又不能当众脱衣露腰,他就算胡说一个,她又能如何?
“他居然知道是在腰上,看来必定是行过事了!”
议论顾漫青清白的声音越来越大,顾谏见形势不对,想出去镇住场子,却见顾漫青微微一笑,叫来一个稳婆。
“这位就是替我接生的婆子,她曾在佛前许愿,承诺此生绝不撒谎,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她可以证明,我从出生便光洁无暇,别说胎记,便连一个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