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顾烟儿并肩站着,脸色苍白的可怕,抖的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她们想都没想到,千方百计让顾漫青入宫出糗,反而断了自己的后路。
至于顾漫青,笑的眉眼弯弯,仿佛得胜的狐狸。
废柳氏,夺大权,重振她嫡女的名分,这才是她今天来正厅用膳的目的。
柳氏哭着跪了下来,哪还有昔日半点的威风,“老爷,都是下人背着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连她住在柴房,顿顿吃不饱穿不暖也不知道,那我看你这管家之权的确不必再掌,可以让位了!”顾谏嗓音沉冷,身为首辅,他一旦发起怒来,便半点情分都不讲。
柳氏快要活活哭死过去,“老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来人,把柳姨娘拖下去禁足一月,面壁思过,抄写佛经。谁要是敢进去看她,一律贬出府
去!”顾谏重重甩袖,大步走出正厅。
顾烟儿追了出去,“爹,娘是被冤枉的!”
“烟儿!”柳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用力摇了摇头。
她头一回感觉到,自己多年稳固的地位被动摇了,“什么都别说,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了,娘会想办法的,不要让你爹迁怒了你。”
柳氏母女神色慌张的走了,整个桌子上,只留下顾漫青一人。
管家为难的上前,“大小姐,人都走光了,这菜还要上吗?”
“上,怎么不上,我不是人吗?”顾漫青淡淡道。
这些燕翅鲍鱼只有顾谏在厨房才会做,现在她一人独占,不吃白不吃。
仇人禁足,吃饱喝足的顾漫青回到自己院子,还不忘把没吃完的菜带给了顾默。
顾默看着一桌子的名贵菜品,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他从来没吃过这
么好的东西,筷子都不敢动,不停摇头,让顾漫青吃。
“我吃饱了,你多吃点,腿才能早日康复,以后我们吃香喝辣的机会还多着呢,这才只是开始!”顾漫青红唇一扬,眉眼明朗动人。
不光是顾默,她想让这全天下的穷苦百姓都吃得上饭,看得起病,她顾漫青既然来了,就绝不会活的窝囊!
夜里,顾漫青睡的正香,被严酩从被子里揪出来,背在背上,带进上回的暖阁里。
墨裘卿顶着伤势去参加宫宴,一直强撑着,回来时伤口撕裂,血都把貂裘给浸湿了。
幸好衣服是黑色的,否则早就被人看了出来。
被严酩摇醒,顾漫青被人扰了美梦,十分恼怒。
男人带着面具,她没认出他,只当这人不听医嘱,又把自己弄伤了。
严酩又是道歉又是感谢,顾漫青才缓了脸色,“我辛辛苦
苦治好他,是为了让他乱跑伤的更重的吗,我告诉你严酩,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治!”
严酩松了口气,往她行医箱里塞满了金锭,“多谢神医!”
“行了,出去吧,被让细菌进来。”顾漫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严酩走后,顾漫青和上次一样,从空间变出医疗物品给男人缝合。
不过这次她看男人不省人事,就没用麻醉针。
处理好伤口,顾漫青看着男人脸上的面具,总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他的眼眸狭长深邃,让人一看就再难忘记。
顾漫青心生好奇,伸手摸向他脸上的面具。
就在面具快被摘下时,一只大手猛地扣住她纤细手腕,面具男睁眼,露出深不见底的眸色,“大胆。”
听见里面有动静,严酩也冲了进来,一看就猜到发生了什么,“神医,我们之前
不是说好不能打开面具的吗,如果你再这样惊扰主子,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不就是个面具嘛,也值得大惊小怪,不看就不看,扯什么旧情,我和你可没有旧情。”顾漫青被打岔,顿时对面具男失去了兴趣。
她甩开面具男的手,冷哼一声,走出房间。
“都缝合好了,下次别来找我,给你们治病还对我凶神恶煞的,真没良心!”
丞相府。
晋修宇在城门口等了两日,都没等到顾漫青出摊,无奈之下,只好爬墙进她的院子。
“人也不在府里,到底是去哪儿了?”晋修宇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困惑不已。
在面具男那里吃瘪,顾漫青回到府里,就看见院子里的晋修宇。
想到夜里刚被严酩抓走,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倒了什么楣,怎么这两日总有人不长眼的闯进她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