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一样。
赵青元刚呷了一口茶水在嘴里,一听这话险些喷出。谁不知道栖凤楼是这上京城里最享誉盛名的风月之所?
“你!”赵青元也有词穷的时候,她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只对着赵紫霖摆摆手,“你出去吧,我静静心。”
“阿姊!”赵紫霖不仅不走,还坐到她脚边,抱住了她的腿。
“快出去!不然我可要打你了。”
“你打我吧,打死我吧!反正爹爹和哥哥知道了也要打死我,那我不如教你打死算了。”赵紫霖一边说,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赵青元神色,央求着开口,“阿姊,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好不好?”
赵青元看了看她,心中竟有些感同身受,问道:“我如何帮你?”
“把你的制剑借我一用。”赵紫霖一瞬间便止了哭,从地上爬起来后说道。
“你要制剑做什么?”
本朝虽已不再沿用朝服佩剑的旧制,却依然会按照品级,为文武官员发放相对应的制剑。起初官员们还会被要求在祭祀、狩猎、军礼等重要活动和场合中佩戴制剑,之后也逐渐取消。如今,制剑已沦为一种可有可无的身份象征。
“哎呀!”赵紫霖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我怕春娘觉得我是个游手好闲之徒,便骗她……骗她说……”
“骗她说你是个朝廷命官?”
赵紫霖点了点头。
“那你没告诉过她你是谁吧?”
“自然是……说了。”
“谁?”赵青元还抱有一丝希望。
“你!”
“你打算认揽月当亲姐姐,便觉着我挡道了是么,啊?”赵青元伸出手来,佯作打她,说道,“你今日拿了我的制剑去秦楼,我明日岂不是要在大街上被枭首?你还有没有人心,还有没有人心了,啊?”
赵紫霖边讨饶边躲闪,两人笑闹一阵,气氛已不似方才那般紧张。她开口道:“我的好阿姊,哪有那么骇人?我昨日还见人穿着朱衣进去呢。”
官员按律是不得狎妓的,可这种行为在哪朝哪代都屡禁不止。公娼不得出入,自有私娼可去,朝廷不仅没有制止官员的狎妓之风,还因此失去了娼所的收入。是以能为朝廷带来大量税收的私娼,渐渐成为一种被默许的存在,朝廷对待官员的狎妓行为,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谁也不必担心因出入风月之所,而成为朝堂上被弹劾的对象。
“你昨日?你不是前天才回来的么?”赵青元想到此处,觉得不可思议,“敢情你和这春娘,是昨天才相识?”
“正是呀。”赵紫霖丝毫未觉得有何不妥。
“走走走,你快些走!”赵青元站起身来,直接撵人,“这制剑你找大哥借也罢,找二哥借也罢,再不济还有爹爹,休再跟我提。你是一大早闲的,来找我的消遣不是?”
“我何时消遣你来?”赵紫霖听她这么说,一跺脚,又掉下泪来,“我平日在家,见不着哥哥和爹爹;外祖家的表哥表姐,也都长我许多,不爱和我亲近。我只觉阿姊和我最亲、待我最好,可阿姊如今也总见不着。我见了你,便想把心里话说给你听,怎么是消遣你了!我若是有妈妈,自然能把这些话说给她听,她也必不会说我在消遣她,可,可……”
赵青元听她提起亡母,心下悲戚,想着这些年确实是疏于关照她了。她歉疚地给赵紫霖擦了擦眼泪,哄道:“好了,我拿给你便是了。”
赵紫霖拉住了她,说道:“阿姊,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你要让揽月姐姐也陪着我。”
“揽月又不是我的仆从,我如何能命令她?”
“可是揽月姐姐只听你的呀!那……揽月姐姐若是愿意陪着我玩儿,你就不能阻拦,这样可好?”
赵青元无奈地点了点头,刚要进屋,就听赵紫霖嘟囔道:“哎呀,我不会是也爱慕着揽月姐姐吧?”
赵青元慌忙捂住了她的嘴,警告道:“往后这些话,不许在外人面前说,听见了么?”见她眨眼示意,才放开了手。
“可是这里也没外人呀……”
赵青元心中暗笑,方才竟然还想让她来为自己解疑释惑,她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不多时,赵青元果然从房里取出一柄剑来。那剑较寻常的剑稍宽,约有四指,鞘上雕有繁复的纹饰。初看并不起眼,细观才显不俗。
“多谢阿姊!”赵紫霖笑嘻嘻地跑到赵青元面前,伸手握剑后转身欲走,谁料那剑却纹丝不动,依然被赵青元牢牢握在手里。
“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