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川朝施立招了招手,在他耳边神秘道:“咱们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人假死的?”
玉奴昨日的呓语也好,酒后吐真言也罢,让王世川实在不忍再看她回宫,看着锦衣玉食,皇帝三千宠爱于一身,可于玉奴,却像是套上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王世川想帮她把这个枷锁取了,让她能为自己活一次。
“将军问这个东西做什么?”施立很是奇怪,难不成将军又有什么计划,可是假死,也实在太过骇人了一些。
“有用!”王世川不欲多言,追问道:“有没有?”
“属下未曾听闻,若是将军需要,属下让人去打听?”如今十三行在各地甚至其他小国都有人,若是将军当真要这稀罕的东西,吩咐一声,让他们去寻便罢了。
“悄悄的,可别大张旗鼓,而且,尽快!”王世川朝施立吩咐道。
在施立疑惑的目光中,王世川神清气爽得出了大门。
兴庆宫中,皇帝命人送走了虢国夫人,自己则一个人坐在沉香亭中。
这是贵妃最喜欢待的地方,可是如今,却只剩了自己一人。
皇帝叹了一声,高力士站在一旁,见了皇帝这副模样,哪里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往日善解圣意的高力士,今日却是没有上前劝解一句,只默默得站在一侧。
皇帝看着亭外的梅花,终是忍不住道:“外面可有消息?”
外面是哪里,高力士自然知晓,他上前几步,躬身道:“
回陛下的话,尚没有。”
皇帝闻言,面上神情更是焦躁了一些,隐隐又有了怒意,“她为何不能同朕说两句好话?难道还要朕亲自去给她赔罪不成?”
“陛下息怒,”高力士有心为玉奴说上两句,便开口道:“陛下您也该知晓,寿王和王将军不对付,而贵妃入宫之后,寿王更是神思恍惚,他说的话,哪里能做数呀,贵妃对陛下一腔真心,您说了那些话,贵妃岂不伤心?”
皇帝闻言,淡淡“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反驳,高力士见此,笑着又道:“陛下在这里思念贵妃,贵妃想必也是如此,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陛下就算先开口,也不是不行嘛!”
一句“夫妻”,将皇帝放在了丈夫这个身份上,皇帝颇有些意动,自贵妃入了宫,何曾像今日这般分开过,虽然昨夜有虢国夫人伴驾,但心中却还是总觉得空了什么。
皇帝正在犹豫,忽听亭外有人求见,皇帝心情正是烦躁,问了一声“何事”,只听外面声音道:“是杨府来的消息。”
“杨府”二字,直接让皇帝站了起来,高力士忙命小内侍出了亭子,不多时,就见他手中拿着一封信重新走进了亭中。
皇帝一看见小内侍手中的信,眼睛都亮了几分,“拿来!”
高力士尚未来得及取了信递给皇帝,皇帝已是走了几步,一把从小内侍手中夺了信去,三两下拆开,取了其中信纸就
读了起来。
高力士在一旁默默看着,见皇帝脸上露了笑容,继而是浓浓的不舍之意,读完,皇帝立即吩咐道:“去,赶紧接贵妃回宫!”
“是,奴婢亲自去,陛下放心!”高力士也不用再叮嘱什么,转身带着几个人,又吩咐备上车轿,急急朝着宫外而去。
而沉香亭中的皇帝,却是拿着信看了又看,恨不得贵妃立即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夕阳余晖照射在宫墙上的时候,玉奴终于再次走进了这座囚笼。
她勉强撑起几分笑意,回到自己殿中时,吩咐芳若备水沐浴,之后便去见皇帝,她,终究还是要做回大唐的贵妃。
既然玉奴主动求和,皇帝也没再高高端着,知道她回了宫殿,便走了来,见芳若在屋外候着,问道:“贵妃呢?”
芳若忙矮身行礼,“贵妃正在沐浴。”
皇帝点了点头,正要推门进去,倏地止了动作,朝着芳若又问,“这两日,贵妃在杨府中如何?”
芳若听到皇帝问起,忙道:“回陛下,贵妃。。。贵妃甚是伤心。”
“伤心?”
“是,贵妃昨夜便喝闷酒,今晨又哭了一回,到现在眼睛还是肿的,陛下,奴婢斗胆替贵妃求个情,求陛下别责罚贵妃了!”芳若说着,便跪在了皇帝身前。
而皇帝,听着芳若这一席话,哪里还有对玉奴的怀疑之心,当即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
贵妃对自己果真一片深情,要说生气,也是应当,
皇帝叹了一声,看向屋中的眼神更是带了丝愧疚。
“起来吧!”皇帝朝着跪在地上的芳若吩咐了一声,遂即走上台阶,推开了屋门。
玉奴刚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到皇帝却是愣了一愣,而看在皇帝眼中,便是玉奴不敢置信自己会主动前来。
下一瞬,皇帝就见玉奴走到自己身前跪了下去。
“陛下,是妾不懂事,妾再不会顶撞陛下,请陛下治罪!”玉奴垂头,看着眼前皇帝衣袍上绣的龙爪,心中陡然涌出一股悲意,遂即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砸在地上。
皇帝见此,更是心疼不已,忙伸手将玉奴扶了起来,遂即把人揽在怀中安抚道:“朕也有错,朕不该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