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而后目光再次投向殿后。
在那里,吐蕃的小公主正逢迎于自己年老的父王,那个,足可以做她祖父的老头。
吐火仙又想起昨日都摩支来寻自己时所言,父汗老了,虽仍有雄心,可是如今却连一个庭州都攻不下来,若是真让大食与唐廷联合,突骑施哪里还能重振突厥雄风,怕是都要灭族啦!
彼时,吐火仙觉得都摩支过于危言耸听,况且这话可不能乱说,都摩支不就是想让自己夺位,好秉着拥立之功对付尔微特勤么?
族中这两支种姓纷争已久,看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分裂对于突骑施可不是什么好事,父汗也清楚,可却无动于衷,想必是觉得有他在一日,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罢!
可是眼下不一样了,吐火仙心中想着吐蕃的公主,若是自己继了汗位,便名正言顺可以拥有父汗的女人了。
远在长安的宫中,也有一个美人睡在榻上,不过数月,原本花容月貌的美人却是消瘦不堪,眼下一片青黑,看着像是许久未得好眠。
美人正是惠妃,她一人睡在榻上,皇帝只在白日来陪她片刻,而后,寻了诸多借口,晚间难见其人。
也是难怪,惠妃夜夜噩梦惊醒,连着请了长安各寺大师来做法事,均是无用,那三人仍旧每夜徘徊在惠妃床榻边,伸着长舌头试图卷在她脖颈上。
到最后,惠妃不敢入睡,甚至于还怕黑夜,慢慢的,还怕烛光,害怕光下黑影,甚至,害怕听见猫叫,她说,是鬼差在叫她的名字。
这日夜间,又在重复的噩梦中,惠妃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而后,再没有醒来。
她终究是没有看见儿子李清入主东宫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