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性子直率,多有冒犯。”季少泓淡淡的说:“但寒舍简陋,天晚路险,不便留客,还请谅解。”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的老爷到底是何人,但能轻而易举的拿出这些地,且能轻易改换了人的籍贯,必不是常人。
原本是想着收了东西,好好将人送走。
但听孙福说“保命丸”,季少泓便想到了云商商那特殊的能力,以及她曾给安安吃下的东西,心中警惕又不安。
孙福的心一下子沉下来,重新打量这位年轻的秀才,口中却连忙说:“恩人夫君,老奴并未有冒犯之意,还请息怒。”
他以为自己所展示出来的,已经够让人猜到他们老爷的不凡了。
这季少泓即便不巴结讨好,但也绝不可能对他如此不客气。
以往他替老爷去办事,哪次不是顺顺利利。
那些个再位高权重的大人们,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他何曾被赶出门过。
若换了一个人,孙福早就翻脸了。
可如今他不仅不能表示不满,还得努力找补。
“二位,老奴也知这请求唐突。但还请看在老奴一片衷心的份上,成全一二。老奴感激不尽!”
孙福触不及防的站了起来,一撩衣袍,便要跪下。可他却感觉到像有什么人凭空托了他一下,身体便径直站立,在想做什么,已经动弹不得了。
孙福心中大骇,想到了什么,眼珠四处乱转,想要将这藏于暗处之人找出,可他注定失望。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眼前的云商商和季少泓。
毕竟他们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且这都太过年轻了,也不像那些来去无踪的武林高手。
“不知孙管家可有听过主辱奴死。”云商商悄悄咪咪的拉着自家小夫君那好看的手,戏谑的看着如临大敌的孙福:“那位大人身边不缺身手了得之人,想来是不会再遇危险的。便是真有个什么意外,也只能怪下人无能。如孙管家之流,便该追随而去才是。”
“小恩人说笑了。”孙管家干巴巴的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那秘药是我师门的传派之宝,极为珍惜。若不是不忍那位大人被奸人迫害,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不会拿出来的。”
“神医义举,我们阖府上下铭记于心,感恩五内。”
“这也不是我吝啬,而是我手中也是没有的。”云商商无奈的一摊手。
孙福看她如此轻松的模样,心中的怀疑更甚。
神医与这位小恩人师徒情深,能将那么大的恩情眼睛都不眨的送出去,那必定是极为珍视这个徒弟的。
既然如此,又怎会没给人留下什么保命的东西?
他们也不是没向神医求药,可自从老爷痊愈之后,便再联系不到人了。
若非情势极为不乐观,他也是没脸对两个半大的孩子耍心思的。
“不知神医可曾与小恩人提过,炼制保命丸需何物?还请小恩人不吝告知。”孙福见这路行不通,便转换了策略。
“孙管家,你这可是为难我了。那是师门传下来的,若是我泄露了方子,师父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而且那其中有许多药植已经灭绝,无迹可寻,你们又何须白费那个功夫呢。”
“小恩人也知道我家老爷的身份,旁人做不到的事情,或许老爷便能。有句话说得好,事在人为。老奴为了老爷,便是赴汤蹈火也愿意一试。”
“我看孙管家也是真心求药的,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师父也不想师门秘药断绝,已经潜心研究数十年,但却从未有一次成功的。”云商商像是被人磨得没脾气了,只得如实相告,“师父医术如何,想来是不必我多说的。他老人家都没办法的事,其他人更是不行了。即便你们侥幸寻来可替代的药植,那炼制的法子也是失传了的,哪里能成药啊。”
“怎,怎会如此啊!”
孙福不知道云商商这话有几分是真,但心中还是极其失望。
“唉,不瞒你说,我还想替夫君求一丸呢。可师父竟是狠狠的将我责骂了一顿,还勒令我抄医典。”云商商苦大仇深的,整个人都丧气极了,“我啊,现在可是不敢在去触师父的霉头了。”
“原是如此,是我唐突了。”孙福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但还是得装做无事。
“哎呀,瞧我粗心的,孙管家你快快坐下。”
孙福正想说明自己的情况,下一刻却像被什么按着坐在凳子上,身体也恢复了活动的自由。
云商商适时的递来了一杯茶水,孙福心神巨震,也顾不得思索其他,接过就喝了。
忽视掉季少泓询问的眼神,云商商努力的装傻,看到孙福将那水都喝尽了,这才又温和的笑了。
这下,孙福可再不敢有半分的轻视,说话便极为小心。将东西留下后,也不敢纠缠,带着人离开了。
原本还战战兢兢的村民看到孙福脸色不佳的,以为是云商商他们不识相,惹怒了贵人,这报恩不成反而结了仇,在心里暗自高兴。
但那些心里有鬼的,却还是彻夜难眠。
特别是张大夫家和村长家的灯,那可是亮了一宿,直到破晓,才灭了。
还没等他们上门探听虚实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