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佐手里拿着条马鞭,正在抽打几个穿白衣的人,一边抽,一边怒骂:“郡主的棺椁,也是你们这些杂碎能动的?!”
“小的不是故意的!是看见上面沾了些尘土想擦擦!”
正在辩解的人李子晋认识,正是那帮给苏芊芊当狗的人之一——鲁安。
这些人为虎作伥,这几年根本没把他这个郡马放在眼里,甚至区区喂狗熊的王五赵四都敢私下议论:他这个郡马简直就是绿得都发黑的绿头龟。
幸好,李子晋把他们一一都记了下来,包括苏芊芊宠爱的那些男侍,一共八十八人,全部都编入了给郡主送葬的队伍。
等到了京城,这些人统统都要陪葬。
只是鲁安和王五赵四,恐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苏佐抽累了,便把马鞭交给了随行侍卫,直抽得这三人话都说不出来,又抽得他们一个个翻了白眼,咽了气,这才作罢。
他转头,看到李子晋的时候,还怒意未平,“这帮腌臜小人,竟敢去碰芊芊的棺椁!”
“大哥处置得好!”李子晋满目悲痛走了过去,“芊芊为人冰清玉洁,怎能容他们玷污!”
说罢,他冲着苏佐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哥为芊芊做主!”
苏佐见他对苏芊芊情深一片,怒意渐渐退去,同样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晋,节哀。”
李子晋抹了抹眼角,并不言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佐又开了口,“本来刚好是八十八个,少了三个可怎么是好?”
李子晋并没说话,他要的就是这些狗的命而已,死在这里和死在坟墓里,都一样。
就在苏佐为难之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有个蟊贼混了进来,偷了吃的。
苏佐本就正在发愁,这下可好,又发怒了,“把他带过来!”
侍卫应声而退,不多时,便押了个孩子上来。
这孩子看个头也就十岁出头,他穿着一身布衣,一双凤眸桀骜地扬起,唇角紧紧蹦着,虽然被押着却还倔强地挣扎,头颅高高扬起,仿佛一头不逊的小豹。
苏佐冷哼,“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连我们都敢偷!”
孩子不屑轻哼。
苏佐被他这种态度激怒,上前去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可孩子竟依旧高高扬着头,眼神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偷东西的蟊贼,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苏佐暴怒,又是狠狠一巴掌下去,孩子唇角渗出了血。
孩子终于开了口,“你敢打我?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苏佐越笑越大声,“凭你?一个布衣?你怕是瞎了眼蒙了心,看不出我们身份显贵吗?”
“呵!”孩子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血,眼神里净是嗜血的光彩。
苏佐顿时一凛,正想发话让人把他宰了,却一转念道:“刚好缺了三个,把他绑上,凑个数。”
侍卫依言照办,将孩子五花大绑带了下去。
苏佐受到启发,转头看向来时路,高声吩咐道:“许达!带一队人,从下午路过那队灾民里抓两个回来!”
“是!”许达应下。
苏佐又补充道:“找两个模样周正的,可别弄歪瓜裂枣来!”
“是!”许达应下,带了三十人,纵马而去。
此时,大寨村的人已经在饥肠辘辘之中安睡。
而何田田今晚却意外地并没睡,她四下看看,起了身。
上次没用上的计划,这次可以用了,她打算黑巾蒙面,再用上变声器伪装土匪,让江南行侠仗义,然后再把土匪老窝给“端”了。
需要换身衣裳,可这边并没有树林遮挡,只有远处有几块大石,她只得到那边去。
才走到大石后面脱了一半外裳,就听马蹄声阵阵,直奔着大寨村方向而去。
何田田顿时一惊,探头看去,就见那些人的衣裳很是面熟,正是白天那帮皇亲贵胄的侍卫。
她顿觉不妙,心里埋怨江南没让她去抢,反被人惦记上了,于是她手上动作加快,又把衣裳给套回去了。
人腿总是跑不过马蹄,她往过跑的时候,那些侍卫已经到了福村近前。
许达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仓皇的众人。
被马蹄声惊醒的众人惶惑地看着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绝不会是好事。
作为一村之长,这时候江大工就应该出来。
可江顺却从温柔乡中钻了出来,快步跑到他的身边,拽了拽他的袖筒,“这是个好机会!”
这几天两人都在谋划着怎么弄江常功,可惜大家总是结伴同行,压根没有机会。
江大工顿时会意,眉头一皱,捂住自己的肚子假装生病,一声不吭。
大寨村的人和侍卫眼神交汇,一片死寂。
江大工不出头,总得有人替他们出头,于是江常功站了出来,“各位官爷,请问……”
“就你了!”话还没说完,许达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他。
江常功一怔,赶忙问:“官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可许达并没有回应,几个侍卫一拥而上,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