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微微夜风涤荡着宁静的夏夜。
莫颜齐站在镜子前,左右前后照了好几遍,不放心地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罩衣穿上。
长度到了膝盖以下,腰带束紧。
自认无误之后,拿上准备好的东西,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她大步流星穿过走廊,站到对面门前。
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门内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我给你送点东西。”
莫颜齐隔门应答,脸上不由自主有些发烫。
“稍等~~一下。”
门内人大约有些意外,莫颜齐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在干嘛?
莫颜齐心里有些起疑。
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别乱想,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渐近。
“咔哒”一声,大门应声而开,费谨廷白衬衣黑长裤,包裹严实站在门后。
他挠了挠头,“你怎么来了?”
“我有东西送给你。”
莫颜齐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干脆一低头,从他胳膊下挤了进去。
进门之后,一双眼左看看右看看,试图发现些蛛丝马迹。
可转了一圈,什么可疑的线索也没找到。
费谨廷无奈关上房门,站在门廊看着她。
“你刚才在干嘛,怎么那么久才开门?”
她堆着笑脸,却是一副质问的口气。
他尴尬地指了指书房,“有些业务了解不多,我需要补补课,刚才在书房看书。”
“哦~~”,她踮脚望了眼,倒也没再往下追问,反而饶有兴致绕过沙发,在地心里转了一圈。
两人都有点尴尬。
“你~~,说有东西送过来,是什么呀?”费谨廷故作轻松,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袋子上。
她像是刚想起来,忙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上次你说我衣服好看,正好有时间,我帮你定了同款,今儿刚到货,就给你送来了。”
她尴尬地抿了抿唇,努力让表情自然。
费谨廷迟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有些尴尬。
睡衣。
两套睡衣。
男女之间送礼物有讲究,腰带、睡衣,可不是随便送的。
起码有一定亲密关系之后,才会送如此贴身的东西。
即便三年前那么亲密无间,她也没刻意送过这种东西。
这次重逢后,很突兀地送过来,大概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都暗含在其中了。
费大少岂能看不出来。
可他装傻充楞,把衣服重又塞回去,只是淡淡地回了两个字“谢谢”。
东西笑纳,含义略过。
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莫颜齐被重重闪了一下腰,满心的好奇,倒无法问出口了。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准备实行第二套方案。
她用手做扇,在脸庞扇了两下风,随即解开罩衣,露出里面同款的睡衣。
薄如蝉翼的睡袍,吊带睡衣隐约可见。
她动作僵硬地半坐在沙发上,还学着电视剧里的动作,翘起了二郎腿。
一截白皙的大腿,赫然露了出来。
动作豪放,视线闪躲,她假装无意看向窗外。
夜风鼓着白纱窗帘,涤荡出一个又一个的轻波。
费大少伤后体质有点差,不喜欢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凉风,家里习惯开窗吹自然风。
“你很热吗?要不要开开空调?”
他假装看不懂她的意思,转身去调中央空调的开关。
心在烧,跟空调有屁的关系。
莫颜齐在他身后气得跺脚。
脑子一热,心一横,她把睡袍领口松了松,几步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还是算了,也没多热。”
她背靠着墙,仰望着他,飞快地眨着眼。
明示暗示,已经如此清楚了,继续装傻充愣,有意思吗?
她在心里呐喊。
谁知道,费谨廷的视线,轻飘飘从她脸上扫过,咬了咬下唇,扭头看向别处。
莫颜齐不死心,偏头捋了捋长发,讨好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喜欢我留长发,这三年我都没剪过,你看都这么长了呢。”
“嗯,不像假小子了。”
他淡淡回一句,转身就走。
同处一室,走也没地走,躲也没地躲,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先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水。
没留意温度,端起来就喝,烫得舌尖发麻,小狗一样吸了两口气。
见莫颜齐还没要走的意思,他又避开她,拿过来遥控器,漫不经心打开电视,翻找着电影目录。
一水的爱情片,他毫不迟疑飞速滑过。最后选了《战马》,一部讲述人和马之间细腻感情的大片。
宁愿看马,也不愿意看女人。
他躲闪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他到底是怎么了?
莫颜齐摸不透,搞不懂,很受伤。
一个没忍住,一下子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紧紧搂着他的腰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