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谨廷心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奶奶一出马,一个顶俩。
困扰了这么长时间的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他又惊又喜,又不好意思把那点小心思全做在脸上,忍着笑使劲地点头。
光动作好像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坚强意志,于是他赌咒发誓一样,说道:“我想好了,过几天就准备求婚,筹备婚礼可能耗时较长,大约得等三个月之后了。”
人能等,肚子不能等。
可这话又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只是笑得十分隐秘,冲费伯谦投去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得意表情。
没想到,他这头明喜、暗喜,还没乐呵完,那头费伯谦已经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气得站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反应,好像六月里的变就变。
刚才还是晴间多云,马上变成了疾风骤雨。
费谨廷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起来,脑子被震得蒙蒙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边老爸已经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就你这猪脑子,以后我怎么放心把费氏交到你手上。”
费伯谦咬着牙,显然恨极。
费谨廷目瞪口呆,不知道刚才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引来他老子如此狂怒。
他眨眨眼,一脸无措问道:“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费伯谦指着自己的鼻子,失望地冷笑两声,“我费伯谦纵横商海,自认光明磊落,这辈子守法经营,重情重义,从没做过什么落井下石,算计别人的缺德事儿。却也自认不傻,没被旁人骗过。
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东西来,见色忘义,因为个女人,不顾家里长辈的反对,没头没脑、不计后果地扑了进去。现如今费氏还没交到你手上,已经被人盯上了,以后交到你手上,还不让人算计得毛都不剩。”
这番骂,对费谨廷来说,可不算轻。
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人骂过猪脑子呢。从小品学兼优,一直是旁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刚才被老爹这么劈头盖脸一通骂,他那张俊脸,腾一下就红到了后脖颈。
费谨廷梗着脖子问道:“爸~~,您今儿找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羞辱我吧?”
他那张脸,从刚才的喜气洋洋,到现在寒若冰霜,不过是须臾之间。
他蹭一下站起来,赌气说道:“如果单单是因为我跟颜齐的事儿,惹您心里不痛快了,您大可不必特意把我叫过来骂这一通,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不值当。
早前我也跟您说过,我既然选择了她,那就一辈子是她了,这辈子也不会换人了。您说让我靠自己,我也没意见。我们在外头是死是活,都与您不相干,我哪怕是拖家带口去要饭,也会绕开您家大门的。”
这番话,分明是在拱火,在斗气。
费伯谦望着自己前二十多年引以为傲的儿子,仿佛像看陌生人一样。
那孩子明明很乖巧的,父母提的意见,从来都是虚心接受,也从来没有顶撞过长辈。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像个刺头一样,专挑父母不喜欢的话说,专挑父母不喜欢的事儿去做?
就是自打他回国后,认识了姓莫的那丫头!
有了这样的认知,费伯谦心头的怒火越发压制不住。
“你这傻子,被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费伯谦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狠狠一巴掌把儿子打醒。
“您这话什么意思?谁要骗我?”费谨廷一挑眉,神情之间很不服气。
费伯谦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还能有谁,莫达南自己没本事,公司经营不下去,就想着玩这一出金蝉脱壳。以闺女做诱饵,引诱着你往里跳。你如果上了套,少不了替莫氏当老黄牛的命运,不光自己搭进去,还得把费氏拉下水。”
费谨廷被骂得一愣。
自从莫氏出事后,他和莫颜齐从未深入探讨过这个问题。
莫颜齐也从未说过,拯救莫氏全靠他出力,也从没提出向费氏求救。
因此,对于老爸的斥责,费谨廷是很不认同的。
他梗了梗脖子,说道:“您不用未雨绸缪,也不用提前害怕。莫氏出了麻烦,不管是断臂求生,还是直接申请破产,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颜齐也不会开口,求您费氏出手帮忙。我了解她性格,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了解她?她一个毛丫头,能有什么主意,到最后还不是被莫达南那个老东西给左右。”
费伯谦露出一个洞察人心的表情,很鄙夷地瞪了费谨廷一眼。
在他看来,莫氏的败落,不是一朝一夕就走到这一步的,莫达南不可能预料不到后果。
既然知道后果,还义无反顾这么做了,那就肯定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莫达南的对策是什么?
费伯谦不是猜不到,而且之前的种种,也可以分析出来。
莫达南早就放出风声,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提起自己女儿和费家少爷在一起的事儿。
而且他言谈举止之间,很是不要脸的以费伯谦亲家的身份自居。
之前没有当面打脸,顾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