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个办法取消摘星大会。”
“什么?”上官澜以为自己听错了。
“取消摘星大会,千泽城中不知有多少魔被猎魔师操控,万一乱起来,这件事只会愈演愈烈,到时候遭殃的是千泽城的百姓。”
“我的尊主大人哎,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那些人族的百姓。”上官澜愁眉不展,“这好端端的,摘星大会都已经开始了,除非天上下刀子,不然我说什么都不能服众啊,到时候还是得乱起来。”
“下刀子?”孟清和眸光一亮,“好主意。”
“啊……您说啥?”
“今天下午我想办法拖住叶季白,只要他不在场,摘星大会应该不会出乱子,到了晚上,你派人在千泽城中制造几起命案,切记,不管用什么武器,绝对不能留下半丝魔息。”
上官澜不懂就问:“这事跟咱师兄有什么关系?”
孟清和白了他一眼,“我没告诉过你,叶季白就是云山派的师尊?”
今天上午在摘星大会上,上官澜便猜到了叶季白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就是云山派的师尊。
上官澜又问:“尊主,我们直接杀了叶季白,不行吗?”
“当然不行。”孟清和脱口而出,“叶季白死了,我上哪去找龙骨?”
“何不试试严刑拷打,威逼利诱?”
叶季白是被雷劈过的男人,什么样的“刑”能制得住他?
又有什么样的“利”能诱惑得了他?
叶季白布下这么一个大局来对付千泽城,是为了除魔卫道,还是有别的目的?
孟清和越来越看不懂叶季白,她曾以为自己已经离叶季白很近,可如今探手一摸,却只有一团迷雾。
她不敢轻举妄动。
“叶季白敢在千泽城生事,想来是留有后路的,若是打草惊蛇,反而不好,为今之计,先见招拆招吧。”孟清和手指攥紧,沉声道:“他胆敢动我魔族,我灭了他的云山派!”
……
午后天上飘来几片云朵,但日头依旧很大。
孟清和蹲在悦客居大门外的屋檐下,抱着膝盖,像一只缩着脖子的鹌鹑。
叶季白迈出门槛,衣摆好似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他低头便看到一双清亮的眼睛。
叶季白微愣,“你蹲在这做什么?”
孟清和摇着他的衣摆,“你说过要带我逛街的。”
这话他确实说过,叶季白弯腰将孟清和从地上拉起来,“吃饭没有?”
孟清和摇头,上官澜倒是给她准备了午饭,但她没心思吃。
叶季白拉着孟清和转身往悦客居走,“先吃饭再逛街。”
“我不饿。”
“我饿了。”
孟清和奇怪道:“你中午没吃饭?”
不是说安阳公主请客吗?
悦客居富丽堂皇的大堂里,叶季白拉着孟清和在靠窗的黑漆木桌旁落了座。
已经过了饭点,大堂里的人不多,但店小二还是给他们上了茶水,报了菜名。
来悦客居吃饭的必然不是普通人,而这些人,不是一个店小二得罪得起的。
叶季白看着窗外的街道,微微蹙起眉头,“你知道安阳公主为何请我来此吗?”
孟清和上哪里去知道,难不成是贪图你的美色?
“她想去云山派。”
什么玩意?
孟清和不理解,“她去云山派做什么?”
修仙?
连公主都这么卷了吗?
“她要拜云山派师尊为师,修习长生之术。”
孟清和一口茶喷出来,她还真要去修仙啊!
“她知道你是云山派师尊?”
“不知道。”
“你答应收她为徒了?”
叶季白看了孟清和一眼,“没有,她要拜的是云山派师尊,跟我有什么关系?”
“咦?”孟清和又糊涂了,“她要加入云山派,找余筱宛不是更好?”
如果安阳公主不知道叶季白的身份,而她要拜师尊为师,余筱宛身为云山派凤尾峰的长老,通过她的引荐,岂不比找旁人更合适?
而这位安阳公主,明明已经接触了余筱宛,却绕过她请叶季白来此相见,这不是多此一举?
叶季白抿了口清茶,淡然道:“所以,她在怀疑我的身份。”
一个公主,即便再受宠,也不可能随意离开帝都,可见安阳公主绝非一般人。
她能出宫来到千泽城,靠的不仅是天家宠爱,还有脑子。
而一个有脑子的人,只要在摘星大会上见识过叶季白的身手,就不会将他当成云山派一个普通的小弟子。
尤其在见识过叶季白身手之后,又见识了余筱宛的身手,高下立见。
一个比云山派长老还要厉害的人,会是什么身份?
最次也是长老级别。
以安阳公主的身份,若是想加入云山派,定然不会随随便便找个师父。
她找叶季白过来,开口便说要拜云山派师尊为师,除了试探叶季白,孟清和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孟清和起身给叶季白添了茶,问道:“就因为你没答应收她为徒,她就不给你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