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周显望,姚政君气愤大骂,“盆子,你这个混蛋,要掀起廷争啊!当心玩火自焚!圣上刚登基,你和姚弼士就掀起戾太子案,杀的血流成河;针对中帅的武库案,针对中丞的帝陵案,针对殿下的魔案,害的我们几乎家破人亡;这么多年,都是爹欺上瞒下的给你擦屁股,刚刚的军粮案中,要不是中辅齐心合力,你这个混蛋差点把太子搭进去,你以为我们姚家有个皇后,有个国夫人,就为所欲为了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为官。”
姚武不以为意的笑道:“爹啊,现在出事了,又嫌我不老实不规矩了!当初大姐地位不稳,我力劝二姐入宫,你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什么人伦大缺,道德沦丧。后来二姐怀孕,我给大姐出主意,让二姐嫁给公子肃恬,你骂的更狠,说我丧心病狂,痴心妄想,结果如何?大姐坐稳皇后,二姐也成了国夫人。”
“爹,做事不是靠虚无缥缈的道德,想成事,还要靠对人心的把握,对利弊的权衡。我们姚家是如何立稳朝堂的?还不是儿子掀起的这些大案,让人怕咱敬咱,你是中御,说句难听的,不就是皇帝身边的狗嘛!爹真以为这些案子是咱掀起的?你可真看得起儿子,还不是揣摩圣意,那是成宣想敲打公真武,姜云天了,要不是这些案子,就爹天天老好人的样子,早就被踢下去了。”
姚政君还是嘴硬的骂道:“你这个缺德玩意,何时能做个贤良君子。”
姚武鼻子轻哼,“爹,官场何时讲道德了,想做道德君子,就莫入官场,在家做学问,安贫乐道就是,趟这浑水做甚?老爹忘了?人称圣贤的夫子,不也在各国奔走,求个功名吗?说是弘扬道德,广大善行,我看啊,还是富贵逼人,权势熏天!上至皇上,下到刀笔小吏,那个不是披着道德,做的苟且之事。再说了,若不是上次的魔案,怎能让润舆坐稳太子大位?我们不斗,行吗?”
被狠狠的噎了下,姚政君觉得无趣,正要离去,突然想起有事情未交待,“对了,盆子,昨日弼士来找你,你不在家,就告诉了我,说遵照你姐的意思,带着礼物去拜会姜云天了,让人家把礼物都扔了出来,还被骂个狗血喷头。”
看儿子沉默不言,姚政君意味深长的言道:“福祸无常,惟人自召,盆子啊!你娘走的早,早些年咱们家贫,你在外面闯荡谋生,没好好学习圣贤之道,这点爹对不起你。可现在好了,你就忘乎所以,忘本了!你有多少房妻妾?为父都不知道,怕你都不知道,就见你妻妾成群,女人流水样的送来,你大姐为这事,骂过你多少次了?说以后出了事,那是你咎由自取,她可再也不管了。”
姚武脸色阴沉下来,眼睛闪烁着狠厉,配上他的玉石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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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有些狰狞,盯着紫玉屏风上大大的红色“忍”字,紧咬牙根,恨恨言道:“他娘的,姜云天这个老匹夫,和老子没完没了。这么多年来,为了太子能顺利承位,咱们父子对他一再忍让,能避就避,能躲就躲,见了面也投其所好,逢迎巴结,没想到他把咱们的忍耐当成懦弱,对我们姚家的指责是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了。”
见姚武不思悔改,姚政君禁不住怒气勃发,“怎么?混小子,姜云天说的有错吗?你要是不侵夺人妻,不僭越礼制,姜云天能奈你何?他就是想找麻烦,找得到吗?你怎么找不到他的麻烦?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躬身自省,洗心革面!”
姚武有些恼怒的看着父亲,“爹,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你真以为姜云天这个狗才找我的麻烦,他是借题发挥,是大司寇府处理的彭邑军粮案查办了他的人!他不是针对我,是针对太子!他不愿太子登位,怕我们姚家将来压过他们姜家。”
姚政君生气的言道:“胡说,彭邑军粮案不也适可而止了吗?若是姜云天追究下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瞒着我,和姚弼士做的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你幸亏是把军粮卖给了咱们自己的粮商,要是卖给别国,谁也保不下来。”
“爹,这不是为了弄钱给太子收买人心嘛!结交大臣,讨好宫人,赏赐下人,那个不要钱,是你有钱?还是我有钱?爹,还不是靠咱的人来弄钱。”姚武有些意外的看着父亲,笑道:“爹,看不出来,你老人家深藏不露啊。”
姚政君生气的骂道:“深藏不漏个屁!那是姚弼士昨日说的,是我反复追问,他不得已下才全交代的!他要是不说,老子哪知道你们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老子告诉你,要小心谨慎,对姜云天能避则避,让太子顺利登位才是最重要的。”
姚武不以为意,“爹,你啊!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若不是大姐,我们姚家还不是我小时的样子,虽不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应该还是那种衣食无着的样子吧!这家里的好事,都是大伯占了,虽说你是庶出,可毕竟是同父兄弟,你看,原来他对你,呼来喝去,如同奴仆。爹你是滥仁滥义,让我说,就该发配姚伯泰去北地去,让他多吹吹这北方的朔风,让他的猪脑子清醒下。”
姚政君很不高兴,瞪起眼睛责骂,“你这混蛋,你大伯早些年是对我们不好,可早就认识到错误了,也主动退出家主位子,尊我们为正统,怎么还抓着早年那些破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