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桃儿好看，还是杏儿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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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泽喝茶的手顿了顿，犹疑了一瞬才答道:
“鄙人有幸来京中见见世面，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敢指点姑娘们呢。”
似乎是对他的谦卑感到满意，李麟烨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殿下常常来这菱翠楼中游乐吗？”
李麟烨摇摇头。
“不，本宫都是叫姑娘们去船舫上玩儿的，”他挑眉笑着，偏过脸看着罗稚轻声说到，“城主大人，是否也想去玩玩呢，且当是陪着本宫了，可好？”
罗稚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食指隔空点点台上的花魁，向李麟烨示意，做足了毫无分寸好色纨绔子弟的模样。二人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向包厢外走去。
本该走出菱翠楼的，李麟烨却领着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窄梯前，率先踩了上去，罗稚与宋清泽对视一眼，也跟着爬上窄梯。
菱翠楼本就在湖边，这个露台僻静却精致，一看就是太子殿下的专属露台，近水楼台一眼望去，京城的繁华，湖面的涟漪，净收眼底。
冬日的晚风极凉，穿梭于在京城之中吹遍万家灯火，带了几分暖意，吹来竟称得上是和煦。罗稚拢了拢宋清泽的斗篷，还未问李麟烨一声，就见他折扇一收别在腰间，运着轻功掠到了湖中的船上，罗稚微微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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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麟烨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明显是在试探二人的武功。那么今晚还有多少试探，试探到何等程度呢，罗稚不知道，却并不在意。
意料之中的试探比预想得慢一些，罗稚坦然一笑，握住宋清泽的手臂，跟着李麟烨掠到船板上。
她的反应之快，似乎毫无掩饰的样子，让李麟烨微微眯起眼，却也很快便移开了目光，引着二人走进船舱中。刚刚罗稚点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坐在船舱中央，这冬日里，她只穿了一件丝绸抹胸，披着件轻飘飘的纱衣，罗稚瞧着都冷。
她解开披风的系带，轻轻披在了花魁的肩上。
花魁抬起头，只看见罗稚瘦削的下颌，温润地划开了她周身的寒冷，她抿抿唇，看向罗稚的眼神中却没有感激。
李麟烨撇撇嘴，点了几首曲子，就将曲谱给了罗稚，翘着腿在云榻上闭目听起琵琶来。
罗稚没有点曲，托腮看着花魁弹琵琶，几曲终了，推杯换盏之间，罗稚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眼尾两曳薄红，丹凤眼中湿漉漉的，似乎是有些醉了的模样。她转着一只酒盏，不再喝酒了，只是盯着那女子看，似乎看得久了便能看穿她的一切。
“诶，”李麟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了起来，“妹妹呢，她怎么没来呀，二位…”
“小妹今日身子不痛快，就不出门丢人了。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宋清泽站起身来作揖赔罪。李麟烨笑着摆摆手，见罗稚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一副跌进美人裙下的迷醉样子，又点了几首曲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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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到罗公子旁边来弹吧。”
罗稚这才有了动静，她抬起头来，冲李麟烨笑了笑，抬起手来叼住酒杯，发现里边儿滴酒未剩，她额头抵在手背上笑起来，伸出手去寻着酒壶。羊脂玉般的一只手拿起了酒壶，将酒液轻轻倒进她的酒盏中，菱歌披着的轻纱拂过她的脸。她跟着纱衣偏过脸，似乎在寻着美人香。在菱歌即将坐下弹起琵琶之前，罗稚叼住她纱衣的一角，含糊不清地问道:
“到我怀里来弹，好吗？”
她揽过菱歌盈盈一握的腰，脸贴在她小腹上，抬着头如此问道。眸中湿漉漉的渴望像一只觅食的小鹿。
菱歌讶异地看向李麟烨，玉手搭在罗稚的侧脸，用眼神询问主子是否同意。
李麟烨笑着点点头，又叫了几个歌姬。
“公子的脸好烫…”菱歌顺势坐在罗稚身旁，冰凉的玉手轻轻贴住她的脸，瘦削的下颌搁在肩头有些硌，她微微侧过身来将罗稚的脸放在自己胸口，继续用手帮她的脸降温。
温香软玉身旁坐，罗稚虽然没有真醉，却也切实的有些贪恋起菱歌的温柔了，她鼻尖划过菱歌的颈侧，来回蹭了蹭。
此处自然氛围沉醉，带着任务的宋清泽却没有这个好福气，他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坐在李麟烨左边的位置里暗骂罗稚阴险狡诈，说是装作纨绔好色，降低太子的警惕，居然趁此机会与歌姬缠绵，全然不顾他的处境，真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他恶狠狠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等待着时机。终于，李麟烨抱住一名歌姬上下其手，他趁其不备将手中的药粉抖进李麟烨的酒壶中，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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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歌姬坐在李麟烨身边，拿起酒壶给他倒一杯酒，迎着李麟烨便要喂给他，眼见着就要一步到位了，他却突然偏开脸不喝歌姬手中的酒。一直注意着这边的罗稚眯着醉眼，与宋清泽的视线相撞在那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