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子监相比较,这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媲美的私塾。能够前往国子监念书的,也无一不是皇亲贵族。
得了这项保证,南悦音多少也放心了些,只是又端着下颌,很是仔细地打量着穆玄瑾的脸。
“你似乎,与陛下和禹王都十分亲近。”
虽然他仍是那副无比淡然的模样,但她莫名就是能感知到,穆玄瑾对他们,和对旁人不一样。
穆玄瑾微微一怔,轻勾了勾唇角。
“毕竟,我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是么?”
想起他的身世,南悦音顿时就释然了。
他分明也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之一,却被迫流落到偏远又落后的地方不说,还从小就受尽了百般刁难,尝尽了人情冷暖。
从小他便没有得到过任何亲人的爱护,也难怪养成了这么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现下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就在面前,他心生亲近,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若想要和他们拉近关系,那我以后多和禹王走动便是。”
穆玄瑾唇边的笑容顿时一垮,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不必了,与禹王走动的事就交给为夫便好,不劳烦夫人多费心。”
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南悦音笑的简直是乐不可支。
“你是在嘲笑我?”
穆玄瑾故作不满地微微蹙眉,趁她不备,直接扑过去将她压在了床上,挠她的痒痒肉。
南悦音紧紧抿着唇角,秀美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憋的小脸都红了,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穆玄瑾不由有些心疼,抓着她的手也渐渐放松了几分力道。
但与此同时,南悦音也一把环绕住了他的肩膀,慌乱之下,将他向着自己,用力地按压了下来!
两人霎时间,紧紧地贴靠在一起。
不仅仅是高挺的鼻梁彼此相对着,那无比
柔软的触感,也隔着几层单薄的布料,诚实地传了过来。
穆玄瑾霎时就僵在了原地,抓着她胳膊的手,也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咳……咳咳……”
南悦音又咳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了下来,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不住地起伏着,好半晌,她也反应过来了现在的处境有多不合时宜。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红着小脸解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来,慌乱之中手下一滑,又摔倒在了他身上。
穆玄瑾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伸出手按住她单薄的脊背。
“你若再乱动,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感受到他的变化,以及耳边那隐忍的闷哼声,南悦音霎时间像极了一只熟透的虾米,蜷缩着身子丝毫不敢乱动。
好半晌,穆玄瑾才生生将那股子冲动压制了下去,这才哑声道。
“这次,就放过你了。”
即便他再怎么渴望亲近,但他希望这件事,能够发生在两人都心甘情愿的时候。
南悦音面无表情地坐起身背对着他,这才有些无措地捂住了脸。
好兄弟之间,也会发生这种事吗?
……
顾银颐穿着最华贵的衣裙,板着脸在御花园中迅速穿行而过,浑身的煞气叫伺候她惯了的宫女们都退避三舍。
一直到了勤政殿,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换上了可怜巴巴的表情,不顾一旁张德顺的劝阻,直接闯了进去。
“父皇,您方才派人传唤,可是想儿臣了?”
说罢,她这才注意到一旁顾君朝的存在,顿了顿,这才没什么好气,又僵僵巴巴地道。
“君朝哥哥。”
顾君朝只撇了撇手中茶杯的浮沫,同样懒得搭理她,只不冷不热应了一声。
“嗯。”
顾银颐猛地咬住红唇,眼底掠过几分羞恼,刚想要开口刺他,就被顾修璂不咸不淡地
截过了话头。
“颐儿,听闻你今日举办了赏花宴,还邀请了玄瑾的夫人?”
她脸色不由一僵:“父皇,儿臣的确是办了一场赏花宴。”
“可是,父皇先前明明也答应过儿臣,不会插手儿臣所做的事的。”
顾修璂叹了口气,对她的娇蛮颇有些头疼。
“朕是允诺过你不错,但也不代表你可以为了刁难玄瑾的夫人,就公然叫人推一个宫女下湖,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更何况,玄瑾的夫人亦是你的皇嫂,一家人便该和睦相处,你竟然敢这般羞辱长辈,当真是朕把你给惯坏了!”
顾银颐被训斥了一顿,顿时委屈的眼角泛红。
“父皇,儿臣没错,且不说儿臣与穆状元并无血缘关系,就说那南悦音,身份低贱,如何能做穆状元的良配!”
咬了咬牙,她又一狠心道。
“父皇,爹爹若是知道儿臣过的这般不开心,也一定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