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视线凉凉地望着县衙,这里可真是个阴暗的地方。
“娘。”小团子扯了扯她的衣袖,有些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她捂了捂小团子的眼睛,带着四个小崽崽迫不及待地回了家。
南悦音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就连院子中央的那棵海棠树都如此可爱。
只是树下的躺椅却空空荡荡,本该早一步归家的人,现下却不见踪影。
等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穆玄瑾才手持拐杖,不紧不慢地跨进房门。
他神色如常,只眉眼间拢着一丝掩不去的疲惫。
南悦音下意识搀扶住他,皱眉狐疑问道。
“你去哪了,怎得现在才回来?”
穆玄瑾神情自若,转身坐到了椅子上,一双黑眸似是盛着细碎的光。
“我去赌坊打点了一番,那也算是个好去处,便让穆老太太在里面度过余生,再也别出来
了。”
他虽未曾明说,但南悦音心里清楚,若不是为她报仇,他势必不会如此步步紧逼。
“谢谢。”
穆玄瑾顿了顿,唇边漾起一抹笑意。
“怎么谢?”
一枚花瓣恰好飘落下来,粘在他唇边。
南悦音的视线顺着那粉嫩的花瓣,落在他微启的薄唇上。
她心尖微微一动,似是被眼前的美色蛊惑。
她将垂至脸侧的发丝挽到耳后,俯身在他侧脸上印下一吻,这才勾起一个痞笑。
“这样可够?”
柔软的唇瓣在脸颊一触即分,遗留下的热度才久久不散,一直弥漫到了心尖滚烫。
穆玄瑾轻咬薄唇,眸底霎时情绪翻涌,浓黑如墨般翻涌,嗓音更是说不出的喑哑。
“不是这样亲的。”
南悦音挑了挑眉,许是被她调戏的多了,这人脸皮也跟着厚了许多,都敢反过来调戏她了。
“听你这语气,似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啊。”
她哼笑着调侃,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刚想站起身来,腰间却横过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重重往下一压。
柔软至极的触感自唇瓣传来,所能感受到的只余他身上清冽的松木气息。
南悦音猛地睁大了眼睛,和他气息交融。
穆玄瑾吻的有些生涩,鸦黑的眼睫不住轻颤着。
在换气的瞬间,用空闲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专心一些。”
他是个极聪明的人,不管在哪一方面。
扣在腰间的手温度炙热,南悦音的气息被尽数略夺。
大脑缺氧到晕晕乎乎起来,瘫软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她乖了许多,穆玄瑾却吻的越来越凶。
连日来积攒在胸腔之中的占有欲,争先恐后地涌出,侵蚀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唔……你轻一些。”
软绵绵的抱怨,听起来更像是撒娇,穆玄瑾动作未停,只用高
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哑声诱哄。
“忍一忍,乖。”
沙哑的嗓音,听的人止不住腿软。
“爹……”
一道呼唤声响起,却又戛然而止。
老二慌忙转过身去,神色复杂地捂住脸一溜烟跑走了,嘴里还不住地小声念叨着。
“要瞎了要瞎了。”
穆玄瑾留恋地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
只一双黑眸深沉至极,像是要把人都吸进去似的。
南悦音脸直接红成了一只番茄,嘶嘶吸着凉气。
“你下手可真狠,一点情面都没有给我留啊。”
刚刚那个吻激烈到,有种穆玄瑾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的既视感。
“抱歉。”
穆玄瑾薄唇微勾,语气却没甚诚意,顿了顿,又幽幽补充道。
“下次我会小心一点的。”
在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从未有此刻一般畅快过。
南悦音吧嗒了下嘴,轻
轻抚摸着微肿的唇瓣。
没想到,穆玄瑾小嘴还挺甜的,滋味倒也还不错。
但她第一次和人接吻,没什么经验,难免落了下风。
还是得找个机会,把场子找回来才行!
她在自己的设想中越陷越深,却丝毫没注意到。
一旁穆玄瑾盯着她的侧脸,视线越来越幽暗。
……
穆玄瑾并没有告诉南悦音他现在在为禹王做事,顾君朝此人心机极深。
与他来往,无异与虎谋皮。
他不想将家里人牵扯其中,只推脱教书先生的事有了些眉目,实则早出晚归的查账。
府城天高皇帝远,州府更不会想到,金尊玉贵的禹王竟会屈尊来亲自查他,做事便不甚谨慎。
现下又忙于将县令换成自己人,他难免有些自顾不暇。
穆玄瑾钻了空子,竟真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
顾君朝尝了甜头,这才让侍卫给他传话,邀他酒楼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