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不是要去外地给人做长工,最少要一月之后才能回来吗?”
妇人缩在地上,拼命地抓着身上仅存的一件外套,脸上勉强堆起了讨好的笑意。
汉子恶狠狠地瞪着她,双目赤红的样子极为可怖,蒙受了这般奇耻大辱,不由被气的浑身发抖。
“老子要是再不回来,指不定要让你个贱婆娘戴几顶绿帽,老实交代,你和这个奸夫何时有的私情!”
他一巴掌甩过去,妇人的脸都被打肿,吓得不轻,哭着含糊道:“三、三年。”
被蒙在鼓里戴了整整三年的绿帽,哪个男人能受的了这般侮辱!
汉子被气的头脑发蒙,想也不想便捡起了一旁的锄头,直接对着瘫在地上的穆老三,用手捂着的地方狠狠砸去!
“穆老三,你竟然敢捡老子的破鞋,今天老子就是打死你,也是你活该!”
霎时间,艳红的血便流了满地,最脆弱的地
方遭到钝器重击,穆老三都没来得及叫唤出声,就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刚刚听到动静赶来的穆老太太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么血淋淋的一幕,被吓得尖叫了一声,哭天抢地地扑过去就要打缩在墙角的妇人。
“骚婆娘,你不是说瞧不上我儿子吗,竟然还敢勾引他!”
妇人正是之前挑唆她的长舌妇,闻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一声不吭了。
之前南悦音随口一说她和穆老三之间有奸情,没想到还真一语成谶了。
穆老太太急的团团转,又是拍大腿又是哀嚎的。
“造孽啊,你们这是要让我穆家断子绝孙啊!”
汉子将手里沾着血的锄头一扔,尤未消气地冷哼一声:“穆老三这种畜生,死了也是活该,反正你穆家还有一个大儿子!”
穆老太太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猛然一抬头,恰好和人群里的穆玄瑾对上了视线。
她一骨碌站起身来,就要往穆玄瑾身上扑。
“你救救我家老三,你是他的大哥,不能不管他!”
穆玄瑾虚揽着南悦音,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薄唇轻启,冷漠地吐出三个字。
“他活该。”
南悦音忍不住勾了勾唇,侧过脸贴在他耳侧,小声道。
“我还以为你会心软呢,没想到,你还挺坚定的嘛。”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了耳廓上,穆玄瑾一时心痒痒的,半点注意力都不愿分给穆老三。
他轻咳一声,颇为骄矜地颔首:“对他们,无需心软。”
做出这等与人苟且的事,穆老三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但凡是个要脸的人,都不想和他沾上半点关系。
穆老太太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花了一大笔银子,才劝动几人帮她将穆老三搬回家。
不想在挪动时却又触动了穆老三的伤处,他哀嚎一声,满头大汗地疼醒了过来。
在院子里围观的村民分站两侧,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在与穆玄瑾和南悦音擦肩而过的瞬间,穆老三费力到浑身青筋鼓起,才勉强抬起头来,无比阴鸷地盯着他们。
……
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这场闹剧才落下帷幕。
南悦音搀扶着穆玄瑾,和他慢慢地走回家,又忙活着烧了点热水,端进了屋子里。
“晚上冷,你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用热水泡泡脚吧,免得明天又会腿疼。”
她将热水和冷水勾兑在一起,试了试温度适应,这才帮他端到凳子边,示意他将鞋袜脱掉。
这样伺候人的事,南悦音做的行云流水,似是重复过无数次,穆玄瑾却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小心呵护着,手足无措之余,心尖更是一暖。
“你且坐着,其余的我自己来就好。”
“行。”
帮忙洗脚这种事还是太过私密,南悦音也没勉强,又新打了盆水,
将巾帕浸湿了,蒙在了脸上。
她脑袋里琢磨着今天晚上见到的事,有些好奇地问道:“听说,那个长舌妇的丈夫长年在外做工,几月不回家都是常事,穆老三怎么会被抓包啊?”
等了半晌,却一直听不到任何回应。
南悦音有些纳闷地拿掉巾帕,看到他勾起的薄唇,顿了顿,突然明白了什么,盯着他眯起了眸子。
“是你干的?你暗中通知了她丈夫,要他回来抓奸?”
穆玄瑾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道。
“我说过不会让你吃亏。”
他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南悦音不由呆了呆,眸底闪过一丝讶异。
没想到,穆玄瑾平时不动声色的,竟然还是个狠人,简简单单一招就让穆老三绝育了。
只是他们,不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南悦音想起了一段不算愉快的过往,眸底的神色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