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看着手上的血，没有作声，只是看着。
旁边水龙头噗噗地发出声响，水流就快速涌出，敲打着槽壁，完全沉默，四周也像是没有了声音，只听得见水流的流逝与击打。
的确是的。
顾清的耳边已经没有了歌声，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顾清一个人搬来这里，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害怕的是伤害别人。
顾清不知道这种状态什么时候结束，她已经渐渐开始健忘，逐渐变得疯狂，或许，会有一天亲手把自己杀掉。
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顾清回过神，迈步向着刚刚削水果的地方走去，捡起地上掉下的水果，在水龙头下面把它冲洗干净。
没有削皮，只是“嘎嘣嘎嘣”地咬着。
是一个青苹果，上面也沾了血色。顾清也没有把血色洗干净，只洗去了表面的脏污。
咬了一口，满是血腥味，夹杂着青苹果的酸，甜丝丝的，铁锈味。就像是在啃咬自己的内心，那么用力，嘴角咬破了也不知道，仿佛掺了血会让酸变得鲜甜，也会让这苦涩的生活拌得像糖一样甜蜜。
安静的地方，安静的人，沉默的房间，只有咀嚼的声音，无声响动。
齐楚这边，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什么，往窗外望了一眼。
“我要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顾清的确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但是那个男人好像有意接近她。她的闺蜜也是。”
“你确定要涉险吗？”电话那头穿来一声嗤声。
“顾清身上有秘密我是知道的，所以你的意思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齐楚回答说。
“你帮我找一个合适的身份和理由，不然齐家那边要慌了。”
“你还怕他们？”
当然怕。
怕他们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威胁顾清。
齐楚身侧的拳头捏紧。
“实在没事我就挂了。”
对面答了一句好，便挂了。
齐楚抽着烟，他的房间正好向着外面，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城内的繁华喧嚣一览无余。
灯红酒绿，彩灯摇曳。
明明不是晚上，夜市就已经开始着墨。
烟雾浑肴了齐楚的双眼，他好像看不见窗外的景色，兀自发着呆。
这世界太吵了，就这样跟你呆在一起，恰到好处。
齐楚脑中浮现了这样一句话。
说话的人声色一如既往地冷淡，但又是那么温柔，包容了齐楚日渐麻木的心脏。
顾寻欢……
齐楚把手上的烟按灭，走进了卧室。
顾寻欢也在忙，忙着收割今天的舆论花边。
“妙龄女星多人开房是何故？”
“玉女终成欲女，百人斩还是千人乱？”
“皇上的夏雨荷原来真是荷叶色儿的。”
各大营销号层出不穷，势要拿下第一个热点红利。
随着对张玲玲的绯闻关注度攀升，其他的营销号和自媒体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鱼，马上跑来对张玲玲的绯闻发表独到见解。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从张玲玲身上撕下一块肉，充实自己的钱包，顺便满足观众日益不满足的窥探欲望。
从张玲玲炒过的cp，到接触过的人，都被他们挖了个遍，还真有精彩的收获。
从张玲玲几年前发的微博里，他们扒出张玲玲跟启明娱乐太子爷混过的细节。
他们两个人曾经住在同一个房间！
启明娱乐太子爷拍摄的出游房正好就是张玲玲拍电影时候住的酒店，房间里的摆设别无二致。并且从网友的分析来看，张玲玲跟太子爷的房间都是单人床。太子爷的房间还有女性生活的痕迹，当时张玲玲是过小糊咖，没有人过多关注，也就没有细究。现在看来，无论是桌子上带着口红印的水杯，还是窗帘上的挂饰，都指向了一个人——张玲玲。
这说明张玲玲曾跟过启明娱乐的太子爷，可不巧太子爷忘性大，新欢换了一个又一个，换来换去就把张玲玲换忘了。
但不巧的是，启明娱乐之前爆出女星拉皮条和非法卖yin，聚众吸du等等等等，爆出的时间正好是2，3年以前，正正好是太子爷跟张玲玲那张开房照片的时间。这时候又刚好有“知情人”过来作证，说张玲玲跟太子爷的时候也帮过忙。
帮到什么忙，大家懂的。
“这个张玲玲还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卖就算了，还拉别人下水嫌弃.jpg”
“别这样说，有一就有二嘛，没有那个心也成不了这个事啊。”
“上面的你还在给张某洗地？谁不知道启明强拉男女艺人，逼人卖那啥。”
“张姐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艺人，怎么能帮到启明娱乐，这是无中生有！暴怒.jpg”
还真不是无中生有，张玲玲虽然是个小糊咖，但比她更下的艺人多得是，只是张玲玲所在的公司规章制度严格，不让艺人卖。刚好启明娱乐的那些人就喜欢清清纯纯的素人小明星，有人愿打有人愿挨，这才让张玲玲钻了空子。
张玲玲作为启明的暗线，在其他公司合约期短，短短4年辗转两个公司，两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