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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1 / 2)

周郎君如此狠厉,想来今天容不得人。

荀娘子当即掀起了长袍,朝门口直挺挺地跪下去。

打她十年前带着个半大姑娘迈入周府大门,周夫人虽未给她名分,但一直是好生将养在兰院,未曾有过薄待,通府都知晓此事,如今她一跪,门口的家丁到顾忌她三分,纷纷僵着没有动。

周郎君见自己发了话不管用,暴跳如雷。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夫人心善才收来的阿猫阿狗,你有这磨镜之癖到也罢了,下作坯子!狐媚惑主这么些年,真当无人降得住你了!”

毕竟通响水郡去打听,也没得无名无分之人,骑到正房郎君头上的道理,他光骂还嫌不够解气,上前抬脚便要踹荀娘子。

燕姒在里间看得心中打颤,使劲扯拽澄羽的短打。

“快去将他拦开!”

澄羽得的命令是守在燕姒身边,对方人手亦有优势,一时左右为难。

他为难之际,荀娘子已经连挨周郎君好几脚,被其踹翻在地,哭求道:“郎君息怒,若我犯了什么事,您也需得等当家夫人回府,是何过错,且待夫人论过再处置,您这样冲进来,二话不说便要捆人,实在于理不合。”

她受些打骂没什么要紧。

只要周郎君放过她们,那也值当。可她低估了男人的嫉妒心,周郎君不但没因她的话生出半点理智,反而觉得她在拿夫人掣肘自己,怒极反笑。

“不必等夫人回来!我今日便同你论个清楚!你一无籍契,二非我周府纳的填房,今日我便将你母女赶出去,难道上了公堂,你还能赖上周府不成?”说罢,他回头朝家丁们道:“是我使唤不动吗?杵着作甚?想让老子连你们一块儿发卖了去?”

此言一出,家丁只好上前拿人。

燕姒不忍看荀娘子受欺负,情急之下抓了墙边的竹仗,爆发出了些蛮力,强撑着要往外走,却被澄羽生硬拦下。

“你放开手!”她薄怒道。

澄羽并未照办,只斩钉截铁说:“娘子没让出去。”

“死脑筋!”燕姒恨恨斥他。

其实燕姒是晓得的,奚国王族擅医药蛊术,如今事发突然,身边没个趁手的器具,她又行动不便,即使走了出去,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她只是不想坐以待毙。荀娘子是为了护她才甘心受打骂的,她内疚难安,宁愿周郎君踹的是自己。

“莫着急!”周郎君指了两个家丁,大声笑道:“进去把小的也一并捆了!”

周郎君的笑声,猖狂刺耳。

燕姒听得头皮发麻,一时烦躁不已。

门外倏然冲进来一个丫鬟,燕姒见了她,沉住气大喊道:“泯静!”

泯静冲进屋后,率先扑上前抱住了周郎君的大腿。

“郎君使不得啊!您若今日将娘子和小姐赶出府,他日夫人回来,定会打死奴婢的!求郎君看在奴婢是家生子的份儿上,待夫人回府再议此事吧!”

周郎君被她呼天抢地的求饶声喊得闹心,想要挣脱束缚,却不想这丫头力气实在大,他拽了好几下,愣是没能拽动。

屋里两个上前的家丁,已经将荀娘子手脚绑住,正要往外拖,偏周郎君踹完荀娘子之后站到了门口,这下被泯静抱住腿,恰恰挡了他们去路。而另外两个家丁冲入里间,正和澄羽缠斗,一时之间也抽不开身。

见事不顺,周郎君怒不可遏,转头朝门外爆喝。

“来把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拉开!”

泯静这个家生子,终究没挡得住周郎君,荀娘子被扔到院子里,里间两个家丁降不住澄羽,是五个人齐心协力把人打晕,才连燕姒也一并捆好,架出了屋子。

外头艳阳高照,寒风却吹乱荀娘子散掉的发髻,也割得燕姒浑身瑟缩。

竹杖被丢,家丁拖拽中,燕姒鞋掉了一只,套棉袜的脚背磨在青石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直打转儿,她仰起头看了看天,刺眼的日光令她眩晕。

燕姒前世贵为奚国公主,死前也得了个痛快,从不曾受过如此屈辱,重获新生后本念着安稳度日,不想祸福难料,仿佛老天在戏耍她,可她思前想后,还是没有选择贸然出手。

哪怕周郎君行为卑劣,周夫人却对荀娘子母女有大恩。如今是主人家要赶她们走,她生前骄傲,着实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来。

“放开她!”

荀娘子忽地怒吼,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

燕姒被这歇斯底里的吼声震得清醒了不少,那是身为人母,接近极端的愤怒。

周郎君就站在屋檐下,不知是不是日头太晃,还是横生的寒梅枝桠摇曳太狠,他半垂着眼,避开了荀娘子灼人目光。

“你不是想知道夫人为何礼待我们母女么?”荀娘子望向燕姒,不疾不徐地说:“和我女儿的身世有关。”

闻言,众人都愣了愣。

周郎君皱起眉,迟疑一瞬,哼笑道:“不就是来历不明。”

是啊,来历不明!

荀娘子来周府已有多年,周家历代经商,周夫人父母早亡,即便是同情,也不该到恩宠过甚又不纳进门的地步,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晦不成?

“事关重大,还请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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