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陆离的人就已经翻墙强行从里面开了门,陆离昂步走进顾府大门时,见靖王挡在门口,站在那说风凉话,“看来玄冥心里这个急切啊,眼巴巴的想早点抱得美人归,可这规矩总不能坏的,御前侍卫可是父皇御前用的人,玄冥总不该私自调出皇宫吧”。
陆离若不是知道声笙等的不耐烦了,这会心里还真有心让靖王好看。
陆离大手一挥,将挡在面前的靖王硬推侧了几步,开口道,“靖王殿下,这御前侍卫是前日本王奏请陛下请旨借来的,至于眼巴巴的想早点抱得美人归,这倒是不假,想来靖王也有成亲那日,盼着靖王也能体会今日我之心境”。
说完陆离就要走,刚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伸手猛地拍在了靖王的肩膀上,“待靖王成婚之日,本王也定来堵门,到时候看靖王还能不能闲庭若步的说出刚才那些狗屁的话”,说罢陆离脚下生风,走的那叫一个快。
当穿过顾声笙梨园的院门时,陆离就瞧见顾声笙一身艳红的嫁衣站在门口朝着他招手。
这手一招,陆离便脚下不稳,险些踉跄的摔了脚,好在身后的宣和及时不动声色的扶住了。
这一幕自然是没逃过顾声笙的眼睛,顾声笙笑靥如花,眼窝弯成了小月牙,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出息”。
而站在一旁的陆离就像是忘了说话似的,就站在一旁光傻乐了。
这时,有喜婆上前牵了红丝缎来,一头扯在了顾声笙手里,一头扯在了陆离手上,两位新人这才去了正厅给长辈敬茶。
两杯薄茶递到两人手边,上首坐着的是顾相和王氏。
一时,陆离却冷了脸,声音厉色道,“声笙阿娘的牌位呢,既是叩拜父母,为何将生了声笙的亲母郭氏置于一旁,本王倒是多嘴问一句今日是谁准备的典礼?”
众人没想到陆离会突然因此事大发雷霆,准备典礼的婆子更是颤颤巍巍,昨日这事她不是没问过,她小心的问了,王氏气急的给了她一巴掌,还骂她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知不知道如今顾府是谁当家,更是因此克扣了她一个月的份银,她也是有苦说不出。
“本王再问一边,昨日是谁准备的典礼?”陆离冷色的眸子扫过大厅内的众人。
这时那婆子被人拽了出去,总不好供出王氏,只得谎说自己马虎。
“马虎?”这个答案,陆离就很不悦了。
刚还想开口,顾相接过话,“别误了吉时”,说罢顾相大手一挥,管家抱来了郭氏的牌位,搁置在了顾相座椅的另一侧。
一时,王氏恨得牙痒,看来老爷是早有准备,最后倒成了欺负她一个。
可也不好再坐,总不好跟一个死人争,这么多双眼看着呢,倒成了她小气,遂,王氏心有不甘的起身站到了一侧。
一对新人这才递了新茶,改了口,顾相倒是没半句叮嘱,只大手一挥,便叫陆离将人领走吧,左右就一句,“别误了吉时”。
到了厅门口,顾声笙看着顾相不耐烦的挥手,心里感叹这小老头还是这般口是心非,这才上了顾天泽的背,由顾天泽背着往大门口去。
半道上,正在顾天泽不知道如何开口时,顾声笙先开了口,小声的在顾天泽的耳畔叮嘱,“阿爹年事已高,日后我会给陆离说让他帮衬着你,你也要出息些,早日担起顾家这担子。
我知道当年你的秘密,你护了她们,得了罚,是你愿意的,既已过去便过去吧,你阿娘阿姐做过的那些,你自己衡量着,有因必有果,做了恶是要偿的,望你不要与她们为伍,你不害我,我日后也不会害你”。
“阿姐,对不起,当年倒是害了你差点没命”,这久违的一声道歉终于从顾天泽的口中说出。
当年他便是无意中听到阿娘要婆子悄悄的把顾声笙推到湖里,他大为震惊,甚至是不敢置信。
可看着婆子当真要下手时,他却上前用了力,一把将顾声笙推进了湖里,幼时的他想着他先对不起阿姐,日后才能一点点的还她,可到底他也是错了。
将顾声笙送进花轿里,鞭炮齐响,热烈纷呈。
就在陆离喜庆洋洋,一腔热烈嘭勇,看一眼花轿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时,宣和一路快跑来到陆离身侧,够着头,大嚷着说道,“王爷,王妃叫您去一趟”。
“奥,奥,奥”,陆离立马翻身下马,跑到顾声笙的花轿一侧,扯开轿帘子,探着脑袋,“夫人这是咋的啦?”
“签字,画押”,顾声笙二话不说从袖口里扯出一张宣纸,一双眼灵动的盯着陆离。
陆离被整的还有点蒙圈,等看完宣纸上的内容,顿时暴怒,“这还没成亲呢,你就想着和离,过分了吧,顾声笙”,这宣纸上写的不是旁的,是顾声笙今早起来草拟的和离书。
“你喊谁名字呢”,顾声笙说着,一根手指头就已经戳在了陆离的脑门上,“你若是真心待我,我自然对你不离不弃,你若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往院子里整,我自然拿了和离书,一别两宽,过我的潇洒日子,今日你签字,我同你拜堂,你不签,我就准备逃婚,咱俩在这干耗着也成”。
陆离看着顾声笙铁了心,冷着脸的样子,内心再翻江倒海却还是半点